姜泽望过去,皱了皱眉,却没说什么。
“张嬷嬷,我同四姐姐和兄长说会儿话,你去将车上的阳羡茶取来吧。”姜淑婉抬了抬帕子,朝她道。
张嬷嬷转头吩咐丫鬟快去拿。
姜淑婉阻了她:“那阳羡茶珍贵得紧,马虎不得,劳张嬷嬷亲自去一趟。”
“这些丫鬟们手脚不利索,还是让老奴在这里侍候吧。”张嬷嬷垂头道。
姜淑婉看着她,眼睛里蕴了些不耐烦。
张嬷嬷顿了顿,倾身出去了。
“让四姐姐见笑了。”姜淑婉拉着姜倾倾的手坐下。
虽说她如今贵为太子妃,但总有些人仗着资历深倚老卖老,这张嬷嬷是太子殿下的乳母,她初入太子府,也不好发作。
“太子待你可好?”
姜倾倾瞧着她面若桃李神采奕奕的模样,应是好的。
“殿下待我自然是好,”姜淑婉抿唇笑了笑,脸上染了些许薄红,一瞬间又想到什么,羞涩换成愁郁,“只是我入府的时日尚短,府内事务不如沈侧妃熟悉,事事都绊着手脚。”
照理说太子府的中馈该由她掌,沈侧妃也确实将对牌和一应事务都交于她了,管家之事在待字闺中时就有教养嬷嬷专门教导过,但这些日子她仍忙得焦头烂额。
小王孙和小郡主也不与她亲近。
太子殿下见她疲累,便让沈侧妃与她一同打理。
她手中的职权顿时分出去一半,然而实际上,她可能连一半都没有。
前太子妃身子不好,府中事务素来都是由沈侧妃协同打理,多年下来,府内几乎都是她的心腹。
“来日方长,你也不用操之过急。”姜倾倾宽慰道。
“话虽如此,但......”姜淑婉顿了片刻,没有继续往下说。
太子殿下往后不可能再有子嗣,李姨娘知晓此事后哭了好一通,但木已成舟也无可奈何,只嘱咐她好生侍奉太子。
李姨娘不清楚其中利害,但她知道。
没有儿女傍身,在天家是莫大的弱势。
沈侧妃膝下有个小郡主,前太子妃留下的两个小王孙和小郡主又对沈侧妃极为亲近,几乎视若亲母,于她而言是极大的威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