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道宝哥儿这么不禁打啊。
经过昨晚的事儿,现在佑安是说什么话佑安都会听,看平时大大咧咧的妹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,瞬间激发了佑安做为哥哥的保护欲。
“别怕,哥哥带药了。”
“咱们悄悄去给宝哥儿涂上药,回头妈妈回来看肿消了就不那么生气了。”
甜甜也是这么想的,这顿打是躲不过了,能少:挨一点儿也好呀。而且,她是宝哥儿的小姑姑,做姑姑的怎么能打小侄子呢,她得跟宝哥儿道歉。
兄妹俩悄悄脱离了队伍,花兮兮眼睛余光瞥到,嘱咐了句:“不许出院子,知不知道?。”
两个孩子齐声道:“知道了。”
孩子们对王家很熟悉,平时来,兄妹俩都是自己在院子里跑着玩。
大龙昨晚做了个梦,梦到娘回来了,给他穿新棉袄,喂他喝药,还背着他走。
娘亲的背真软啊,舒服的他都不想醒过来了。
可是,他最后还是醒了。
因为他知道,这只是个梦,同样的场景在他梦里出现了无数次。每次醒来,都是在杂技班子硬邦邦的大通铺上,每天还是要面对班主时不时抽过来的鞭子。
要是哪天班主不高兴,还会不给他东西吃,那样的话,他那天梦里见娘的机会都没有了。梦里的场景则换成了他没命的找吃食,然后,再被抓心挠肝的饥饿闹醒。
最后,就是躺在冰凉的木板床上哆哆嗦嗦挨到天亮。
今天的感觉却有些不同,饿还是饿,但是却没感觉到冷。迷迷糊糊中,大龙想起自己被班主扔进水缸的事,少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心里暗道,怪不得感觉不到冷,他现在怕是已经死了吧?或者是发烧烧到已经不知道冷了。
死就死吧。
反正爹娘不在了,也没人疼他。
大龙闭着眼等待死亡的那一刻。
班主坏得很,平时就爱自己吃着香喷喷的让他们饿着肚子站一旁干看着,谁要是忍不住肚子叫一声,就得被他拿鞭子抽一顿。
而且,死老头对他们这班学徒心狠,对自己大方着呢。挣点钱,就给自己买肉买酒,隔三差五还给自己熬一锅小米粥。说小米养人。
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