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因为牵扯到承王,皇帝此时不能横加干涉,只能放任三司着手调查,以免被有心人利用,说皇帝纵容包庇!
弄不好,到时候连承王都保不住。
皇后哪里不知道陛下在想什么,这是担心发生不可预测的结果!她长叹一口气,站起来,贴心为皇帝揉揉发痛的头。
“下面的人回报说,三司会审的几位官员都被气得不轻,认为那姑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,如今,怕是已经动了刑!”
听到此处,皇帝的眉头微微紧绷,继续享受着皇后的按摩,良久才开口“进了刑部,这事情是难免的,她若熬得过去,咬死了不说,阿融必然安稳,可若是熬不过去.....”
皇帝发愁,这种局面让他很为难,但这一步必须走。她盼着这个南海王能跟她的嘴一样硬,打死都不松口!但心中对这个人却没有一分把握,要是她说了,自己该如何是好?
把阿融关进大牢吗?如此一来,岂不正如了那些人的意!
“臣妾知道,陛下心中担忧。可那女子,光看着案卷就知道不寻常。想来,她若心中有二弟,竟然咬了牙关不会说!陛下还是别多想,放宽心思为好!”
皇后继续为他按摩,虽然头痛得到缓解,可这心里,还是惆怅万千!
皇帝拉过皇后的手,让她坐在自己身侧“皇后安心的太早,说到底,关离不过是个女子。就算再有能耐,又怎有本事走到今天这位置?后面少不了布衣社的人暗中谋划!”
“布衣社皇后也略知一二,他们虽说跟从前的张家不同,可到底又与张家千丝万缕。历经百年,有些东西也就扯不清楚!”
皇后心思灵敏,皇帝开了头,她便知道皇帝担忧在何处。“陛下是担心这姑娘背后有人唆使,被人推出来,做替死鬼?若布衣社的人暗中使坏,难保她不会转口,攀咬承王?”
皇帝点点头,感慨皇后与他当真是心有灵犀,“人心复杂,一个小姑娘,双十年华都不到。刑部的酷刑,便是一个成年男子都未必受得住,何况她一个弱女子?”
这种事,他明面上不能管,皇后闻弦知雅意,主动接过话茬。“若不然,臣妾亲自走一趟?”
皇帝微微顿住,深深看一眼皇后,然后大声道“既然相爷身子不适,那皇后理当回去尽孝。只是朕离不得皇后,皇后可要早去早回,莫耽搁太久!”
皇后会意,立刻站起来对皇帝叩首谢恩!
第二日一早,皇后便轻装出宫,回了母家。该知道消息的人,很快都知道,皇后会去探望患病的祖父,留宿一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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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的刑部大牢内,原本该在娘家的皇后,却乔装出现在此。下面的人已经把道路清干净,绝不会有人知道,今日皇后到过此地。
“你就是关离?”皇后站在门外,看着一身血污,靠在墙角的女子。这一身血,可见刑部对她用了多狠的手段。
关离慢慢睁开眼,看着牢门外的女子。纵然清装素雅,也遮掩不掉一身贵气。关离的声音有些嘶哑,干燥的嘴唇因为张口,再次撕裂血痕。
“你是谁?”
皇后听出她说声音里的戒备,示意牢头打开门,走了进去。这地方实在肮脏,连个落脚地都难有,更不要说安稳坐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