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寐可不怕他这套,抬头从景淮怀里退出来,留着一只手扯着对方大衣,狐狸眼在凛冽的风中却杏雨梨云般澄,“不说那个了,我叫你去驿站帮我拿的快递拿了没?”
“拿了。”景淮拿她没办法,沉下一[]气,“在家里了。”
“走吧,快回去了。”明寐满意地弯弯眼,半握住他手腕,拉着人往小区门[]的方向走,赶紧离开这个暗[]。
景淮虽然看上去是什么事都不在乎的好脾气,但其实,他并不能允许他人轻易的怠慢,敷衍自己。
但这点儿仅剩的脾气,在她这儿也烟消云散,查无解法了。
他望着明寐拉着自己往家方向走的背影,心中叹了下气。
……
回家以后,明寐利索换了鞋抱起自己的快递往客厅去,不管后面那慢吞吞的人。
她弯着腰拿小刻刀拆开盒子,看见里面的东西露出满意神[],握着背在身后。
景淮把大衣挂在衣架上,拎着购物袋走进来,正面撞上明寐嗖嗖过来。
两人再对视上,他轻挑眉,不知道要做什么。
明寐刷地把双手握着的木质礼盒拿到他眼前,一副“没想到吧,惊喜死你”的傲娇模样:“生[r]快乐,礼物。”
景淮怔愣。
今天是12月14[r]。
“你这人,自己生[r]要都不记还能记着点什么?”
“拿着吧,不用谢我,待会儿请我吃碗长寿面就行。”
视线前,把木盒塞到自己手里的女孩嘴里叨叨着不算温柔的话,恍惚,却好像让景淮见到了六年前的明寐。
他缓缓低头,盯着手中躺着的长木盒,半晌,才扯着有些涩的嗓音问:“……我能打开看看吗?”
“可以啊。”明寐顺势接过他手里的购物袋,看着景淮打开盒子。
木质[]良的盒子里躺着一套做工讲究的油画画笔,吸收木质所具有的独特韵味,笔身尾处刻着他的名字。
明寐见他盯着画笔,连平时那笑都没了,还以为这人不喜欢,心情有些下跌:“……我没买好啊?”
难得她费劲请沈爰找特别有名的画笔工匠私人订制,这都入不了他的眼?
木盒是经过细细打磨的,指腹触摸在上面,犹如摩挲羊脂玉,他对画笔工具的各方面做工要求都很苛刻,也有自己的一些偏好,明寐为自己定制的这套笔,几乎无可挑剔。
景淮想起那年冬天,明寐站在雪里,因为给他的礼物丢了哭得满脸通红。
只想那是她的东西必须拿回来,却没想到怀里那张的《七里香》,是她准备给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