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青依言咬住。
疼痛一波又一波,潮水般涌上来,间隔更短,每一次都像是要将身体撕裂开来一般。
卫少儿就坐在子青旁边,看着稳婆的示意。
“好孩子,我数到三,你就用力啊!”
子青死死咬着锦帕,望着她点头。
“一、二、三,用力!”
子青挣命般的使劲,仿佛看见浅滩上的那条鱼用劲全身力气,高高地蹦到半空,然后又重重地摔回浅滩上。
一次又一次……
门外的霍去病能听见母亲的声音,稳婆的声音,还有婢女的脚步声,但在所有声音之中他唯独听不见子青的声音。
而正是因为听不见,才让他愈发担心。
他几乎能看见她咬牙硬挺的模样,这个丫头,他宁可她能喊出来。
初春的细雨飘着,他在湿润的石阶上坐下来,还不到半盏茶工夫,他复站起来,在廊上来回踱步。
生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他对此完全一无所知,只能猜测着,大概是比受伤还要严重的事。
子青原来受过那么重的伤,会有影响么?他惶惶不安地想着。
骤然之间,从里屋传来一个崭新而陌生的声音,近似嘹亮的啼哭。
他刹住脚步,迟疑地看向门内。
“恭喜将军,贺喜将军,喜得麟儿!”稳婆推门出来,朝她笑道。
“青儿呢!”
“母子平安,将军不用担心。”
稳婆话音未落,霍去病已经闯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