宦官田气得跺脚。
“你知道沣水乡出事了吗?半个时辰前,陛下让中垒甲士对沣水动手了,听闻李广让他的二子李椒调动长水营,从南边出发,配合中垒对沣水诸里实行合围。阿姊记得你在那里有不少地,得到消息后赶紧派我来询问细节。”
“陛下怎么突然想对沣水动手?”田蚡脸色微变,低头沉思,“难道是窦婴那厮暗中陷害我?”
“先别管窦婴了,你在那里做了什么?如果容易解决,阿姊这边先想办法给你摆平。”
“我倒没做什么,倒是咱们宗族有一个叫田虎的,在沣水博里种了一片可以通神的麻。”
宦官田忽然想到一件事,脸色顿时一沉:“最近从沣水到南军服役的那批病秧子,不会是你的杰作吧?我听未央宫宦者令春陀说,陛下最近在调查长安附近的巫蛊之术。”
田蚡心头一紧:“不…不至于吧。”
“不至于?北军都开动了,还不至于!北军上次大规模在长安附近调动,还要追溯到五十年前平定诸吕的时候!”宦官田冷声,“你赶紧善后,只要没有充分的证据,有太后在,陛下不敢拿你怎么样。”
田蚡佯装犹豫:“这件事涉及到同宗之人……我是田氏族长,总不能对亲族动手吧?”
“这好办。”宦官田冷笑,像随意舍弃一颗棋子似的:“田虎三年前在宗族祭礼上做出违规之举,早已被逐出宗族,其行为与田氏无关。”
“这不好吧?”
“大弟,为兄知道你心地善良,这恶人让我来做!宗老那边由我去说!”宦官田瞪着眼睛,按住田蚡的肩膀,附在耳旁,一字一顿:“阿姊说,任何情况下,以保住宗族地位为重,懂了吗?”
田蚡缓慢点头:“懂了,我会让人暗中通知田虎。”
“善!”
……
庸谭坐在桥头,直打瞌睡。
过了半晌,横门城内终于传来马嘶叫的声音,紧闭的朱红大门缓缓向内打开了,一着赤色铠甲的将领骑马走了出来,他的身后还有数十位亲兵相随。
赵禹高喝:“沣水乡吏卒何在?”
庸谭急忙起身跑来:“上吏,我为茂陵亭求盗,奉亭长之命请中垒出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