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错,是北上。
原本岑国、井国两国土地如今隐隐被齐国染指,安螭徐还在安平生手底下当个小军官的时候也只是有所耳闻,但等他真正掌握了大权才知道,安平生为了换取齐国不主动伐楚,将井国土地全部暗中割让给了齐国,就算是现在的岑国土地,也是人烟稀少。
换句话说,那块土地就像是鸡肋一样,不仅拿了无用,还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重新恢复。
可安螭徐并不这么想。
大军旌旗猎猎,一面面楚字大旗迎风招展,安螭徐坐在战马上,全身披挂,看上去威风凛凛。
旁边的几名将军却注意到,大将军的脸色似乎不是很高兴。
为什么不高兴呢?
有人一看而过,有人在转动心思。
不变的是安螭徐的脾气,唯一变换的是他们后来在军中的地位。
军中禁止饮酒,但安螭徐不受这个规矩的限制,他不仅在军中带了几名美女,还每天都把一些军官叫过去欢饮达旦。
有些人是沙场宿将,很清楚这样的做法极其愚蠢,但他们不敢得罪安螭徐,最多在安螭徐派人来邀请的时候用各种理由婉言拒绝。
时间一晃过了两天,安兕光在明郡湘江旁过得水深火热,他周围还有不少兵马,但奈何凉军的包围极其严谨,除非安兕光抛下大军,直接从湘江坐小船顺流而下,才有逃跑的机会。
凉军又一次进攻了,这次他们留下了几名俘虏。
安兕光这时候才想起要打探情报,于是他把这些俘虏关进牢里,然后从他们嘴里得知,京城的族叔安螭徐已经带兵出发,然后攻占了他的范郡。
在一夜的咆哮和砸东西后,安兕光红着眼睛走出自己的帅帐,然后自己走到军中点将鼓旁,重重擂响牛皮大鼓。
轰隆隆的声音吵醒了整座军营。
“探子回报,叛军方向有异动,营中旌旗飘飞,疑似即将出兵。”
“各处加紧防守,不准贪功冒进。”
“喏!”
王风虎冷冷看了一眼外面,道:
“安兕光还想往外冲。”
“那就把他摁死在湘江里。”旁边的裴玄站起来,说话的时候,下巴上的白须一颤一颤。
外面营帐被人一把掀开,进来的人面庞有些熟悉,但已经不是待在凉王身边的那般青涩模样,整个人在军营里打磨数月,早已磨平了棱角,一言一语都带上了点铿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