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想骂我逆子?”重万里讥笑:“你没那个资格。”
男人心里一冷:“什么意思?”
重万里这些年头次笑得开怀:“因为呀,祖父生前就将你,你的母亲,你的继妻,你的儿子女儿,都从重家除族了。你们早跟大将军重家再无一点儿干系!”
“胡说!不可能!父亲怎么会…”
男人嚷不下去了,换了自己,一个从不听自己话瞧不起自己官职的儿子,自己还会喜欢?可是,自己是独子啊!是了,还有这个逆子。
“你也是我儿子。”
重万里大笑,又捏起一纸文书:“祖父做主,断亲,不只衙门里,皇上跟前也备了案。”
心里一痛,祖父,您把什么都为孙儿准备好了,孙儿却懵懵懂懂这些年,亲者痛仇者快。祖父,孙儿以后再不会了。
男人瘫坐在地,完了,全完了,这个儿子不是他的了,早不是他的了。
小万氏忽然疯狂冲上来,被重万里一脚踹到地上,挣扎着叫喊:“不行,不能断亲。你去求皇上,求皇上让世子袭爵,你还是世子的儿子,你去求,你进宫呀。”
重万里嘲讽道:“你当我傻?哦,我以前确实傻,但现在不会了。”
小万氏疯狂道:“你去,你去,你只要求了来,我,我,我愿意让出位置,等世子百年后与你娘同葬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,”重万里笑出了眼泪,指着男人:“还以为你们表兄妹多深的感情,不过如此。为了她的荣华富贵,把你卖了。哈哈哈,以往是我高看你们了。”
男人阴着脸不语,若是能继续富贵生活,管他以后死了跟谁埋一块呢。
重万里问小万氏:“你没听到吗?你们与重家无关了,我娘,当然在重家祖坟里住的舒舒服服的。这个男人,”重万里指指男人:“你爱跟他埋哪儿,埋哪儿。”
两人不甘,还待要闹。
重万里喊道:“来人,叉他们出去。哦,善意提醒句,今日宫里就会派兵士去那半边府查封,你们是不是该去准备准备?到时候,嫁妆没了可别来找我要。叉出去!”
接下来的半天,重万里站在中间那道墙下,听着隔壁的哭喊,觉得分外美妙。
旁边从战场上下来的随从,长舒一口气:“将军,您可过上清静日子了。”
重家事在京城轰动了几日,皇后娘娘点了一品将军家的嫡女。
“都是将门,夫妻俩比较有话题。而且,那姑娘飒爽大方,拳脚骑射都会,对父兄敬爱,对弟妹友爱,会理解你驻守边关的难处,便是随你上任,身子骨也健壮。从小教养也好,管你那个人口稀少的重家,绰绰有余。她母亲便是宗妇,自幼悉心教导,担起重家不在话下。只一点,你娶了人家,便要好好待人家,不能委屈了她。”
重万里对那姑娘有印象,记得是个不扭捏的,便点头求了赐婚。
那姑娘家本来犹豫,后来听得乱七八糟的半边重家被重万里收拾并连夜出了京,便欢喜接了旨。随后,又有懿旨来,定了三个月后的成亲日子,顿时人仰马翻起来。
重万里没有长辈,求了郑国公,国公府当自家孩子张罗起来,一礼接一礼,丝毫没怠慢女家。
重万里本想拉着郑达微留在京里帮自己,可想到花云,便随了他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