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上门来,二人絮叨什么都谈不上羞耻了,汪盐自觉每次都是警觉再警觉,但架不住有人很疯。
她说万一真的,就是他那回出差回来,不止,他好几次这样。
所以汪盐才越复盘越害怕。
嗯。孙施惠对她的控诉照单全收,“先验再说,好吗?”
他又这个样子了,冷淡淡轻飘飘,“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,对不对?”
“什么?”
“孩子。”
“有点。”
汪盐失望地静默。像有什么真空隔离的罩子,一下罩住了她。
“但如果你要生,想生,我都会陪着你。”孙施惠补充道。
汪盐觉得他这话凉薄极了,什么叫她想生,什么叫他陪着,她从他手里接过她的包,去翻刚才去药店买的验孕棒,直截了当地告诉他,“我当然不想生,谁要生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。”
她说完,赶他出去。
孙施惠不动,“你验你的,我看着。”
汪盐听他这样说话就来火,永远隔岸观火的傲慢,“我要接尿,验孕棒要尿验的,施惠少爷不会不清楚吧。”
几平方的地方,饶是她父母收拾地井井有条,孙施惠也闻得见室内的潮气,以及闷热。他待了这么一会儿,就前襟后背都潮了。听她这么说,也不急,开水龙头洗把脸,再扯一张纸巾擦手,“我知道。”
他反正就是不走,盯着她。
汪盐被他气得不轻,也觉得他看着她,太洋相了。
台盆边的人不为所动,“洋相什么,你什么样我没看过。”
汪盐还要说什么的,被他抢白了,“汪盐,别闹。我确实不想你有,起码这个档口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你有这个孩子,我前面一切就全输了。”
他至今不在遗嘱上签字,争得就是这口气。
“汪盐,你永远不知道我那天回城,在何宝生那里看到这份遗嘱是什么心情。我在爷爷身边二十年,他始终无法真正的信任我,像信任他的儿子、我的父亲那样。二十年,我只做成了一碗夹生饭,他临死也算计着我一程。汪盐,这些年,我真的算计得够了。”
“这个孩子,我绝不会跟他低头的。那三分之一,我也要完完整整到我名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