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确,就算从前逄枭不是皇帝时,那也是手下能人辈出的王爷,他若真有心要连小粥的命,有多少办法可以暗地命人下手,还可以完美瞒过秦宜宁。不说别的,曾经他们经历过的困难险阻那么多,生死关头,身边死个把人也不稀奇,若怕不好与秦宜宁交代,只需将一切过错推给敌人便是了。
方海玲放下了心,回头看了看连小粥,见她粉面桃腮的模样,自己脸也红了,硬邦邦的道:“那就这样吧。”
穆静湖挑眉。
连小粥脸更红了,低头道:“那就这样吧。”
穆静湖看的好笑,想起自己当初劫了秋飞珊回去时那种心情,结合现在眼中所见的二人,不免心生感慨。
大家都有了好的归宿,他也该回家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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坤宁宫,帝后两方的亲友都齐聚一堂。
地当间儿设置一张圆桌,上头菜品齐备,两家人团团而坐。宫人内侍早已得了吩咐退了下去。
秦宜宁身边一左一右坐着昭哥儿和晗哥儿。奶母则抱着满周岁不久的昀姐儿和暄哥儿在后头陪伴着。
姚成谷与马氏端坐首位,姚太后居左,秦槐远与孙氏、曹雨晴在右。晗哥儿调皮的一会儿拉拉秦宜宁的袖子,一会儿又去扯曹雨晴腰封上的玉佩,昭哥儿则是绷着小脸,一副深沉的模样。
逄枭端起酒壶亲自为众人续满杯盏。
“今日能有团聚之日,全仰仗岳父的照拂,若无岳父在夕月的打点,当日紧急之事,一家人即便去了也怕难熬。”逄枭双手举杯:“岳父,小婿敬您一杯。”
秦槐远笑着端起酒盏,起身与逄枭碰杯。逄枭连忙躬身,将态度放的极低。秦槐远尊重他身为帝王的身份,他更敬秦槐远。
见逄枭如此恭顺,姚太后心里不喜欢,咳嗽了一声道:“哎呀,都是一家人,何至于如此?皇帝快坐吧,如今你都已称帝,也该有个皇帝的样子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被马氏咳嗽了一声打断了,“就算大福做了皇帝,难道他不是你儿了?”
“母亲这是什么话。”姚太后有些跌面子,扶了扶脑后的金钗。
“既然做了皇帝也是你儿子,难道做了皇帝,大福就不是亲家公的女婿了?少拿你那些歪心思出来作乱,没的跌份儿。”
姚太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想不到自己都是太后了,马氏还是如此行事,一点脸面都不在人前给她留。
逄枭只做没注意到姚氏的脸色,笑着道:“岳父、岳母,从前境况不好时,总是连累您们受苦,如今我终于能够摆脱那些束缚,往后再不必提心吊胆的生活,往后就可以对各位长辈以尽孝心了。宫外已经着人重修府邸,近些日您几位就暂且安置在宫中,待到府外修缮完毕,便可重振秦家家门了。”
孙氏笑着点头,并未多言语,眉目之间隐有几分黯然。
秦槐远则看了看一旁的秦宜宁,笑了下道:“皇上的好意我心里明白。只是今日家宴,我也恰好要与皇上辞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