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鱼七又道:“老爹说了,你路上如果遇到麻烦,就报柏杨山岳氏的名号,没人敢为难你。”
岳红英又点点头,催促道:“行了行了,你快走吧,老爹那边不是已经整军了吗?你偷溜出来送我,也不怕被军册除名。”
岳鱼七往官道上遥遥看一眼,见往来多是行人,岳红英又会功夫,想来不会遇到麻烦,把缰绳交给她,掉头上了自己的马,背身挥挥手,往城里疾驰而去。
岳红英看着岳鱼七的背影,却没有上路。
她等在城门口,从日出守到日暮,直到夕霞覆上云端,巡逻的校尉出城来跟守卫们交接差事。
岳红英连忙迎上去,唤问:“官差大哥,敢问前阵子在城东客栈落脚的士子们怎么样了?”
“士子?”
“就是上京赶考的士子。”
官差的打量岳红英一眼,见她不像歹人,如实说道:“上京赶考的士子自然上京赶考去了,难不成还会留在明州?”
岳红英一愣:“那、那温举人呢?”
“温举人?”
“就是辰阳来的,玉山人士,瘦瘦的,高高的,背了一个书箱的那个。”
这么一说,官差想起来了,上京赶考的士人大多出身都好,只有辰阳的温举人,身边连个书童都没带。
“他啊,他不考了,回辰阳了。”
“不考了?”岳红英愕然道,“为何不考了?”
“好像是犯了什么事吧,不过官府好像也没治他的罪,哎,说不清,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,谁知道呢?”
岳红英怔怔地立在原地。
犯了事?那八成就是受她所累了。
可是官府没治他的罪,他为何还是放弃科考了?
难道是为了那些……他想盖房子?
霞光兜头浇洒,岳红英翻身上马,官道上两条岔口,一条往陵川,一条辰阳。
岳红英勒马徘徊,忽地想起那夜灯色如烧,温阡被那将军带走前,她追了几步,唤道:“哎,你、你是如何看出——”
她还没问完,温阡就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