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捏着卿卿的手掌，手心也全是汗。顾一平觉得自己无能，而且这种什么都不能做的事情也太糟糕了。

但是他不能气恁，只能告诉自己：下一次一定不要看见身边的人因为这个病，一步步生命流逝。

顾一平闭上了眼睛，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，然后整个人才又恢复大哥的模样。

道：“我去给一平买点猪肝和旺子。这两样东西补血好。”

“嗯。”顾卿卿乖巧地点头。

等到准备好之后，去了卫生院，温婉姨是在重症监护室里，所以一般人进不去。顾卿卿和顾一平俩兄妹就直接朝着普通病房的宋景修走过去。

顾卿卿和顾一平站在门口敲门，敲了好一会儿依旧是没有人开门。

此时此刻的宋景修一个人站在卫生间里，双手骨节发白，使劲儿地捏着搪瓷盆的两端，脑袋狠狠地垂下，看上去就是一副强撑着的模样。

仔细一看，他的脑门布满了细细密密地的细汗。突然脸盆里有什么滴下来。

他的鼻血滴了好一阵才停下来。然后就是才用了好大的力气，仰起头用冷水滴在自己脖子后劲的地方。

半晌，用冷水洗了一个脸，才走出去开门。

宋景修本来是以为只有顾一平一个人的，脱口而出谢谢的时候，看见宋景修身边的小姑娘一下子就愣住了。

“卿卿？”

顾卿卿点头，景修哥哥瘦了，瘦了很多很多。而且看样子比之前更加少言寡语了。

她一下子跑掉，然后蹲在角落里捂着眼睛。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下来。

她这个时候看见宋景修穿病服的样子，也已经确定了。那天瞧见的那个人就是宋景修。

那个穿病服的人……就是宋景修。

顾卿卿隐隐约约有了些猜测，宋景修这样肯定是持续好久了。

她刚想要起身，身旁就出现了宋景修的身影。“卿卿。不要哭。“

“我没事的，卿卿。”

他很明显不太会安慰人，说的这些话都是有些僵硬和不自在。

顾卿卿一下子站起来，把手放开。道：“景修哥~我知道你没事。我就是刚刚故意吓唬你。好久没见了，怕你不记得我啦！”

她小眼睛被揉得红红的，但是这个时候的笑容也很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