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昭捂住发烫的耳朵,扭头训他:“你讨厌!”
褚晏一脸痞笑:“可你喜欢。”
大道在前,褚晏却突然转弯,策马驰入一座茂密的树林。
残阳被遮天古树隐蔽,视线骤然昏暗下来,明昭紧张道:“你干什么?”
褚晏道:“做点你更喜欢的。”
褚晏抱起明昭转过身来,在马背上拥着她吻下去,他的唇依然很热,他的气息也那样热,一点不似冬日的寒,反而像六月的骄阳炙烤在人身上。
明昭想,她大概是怕冷的,所以每逢这种时候,她总是会情不自禁地靠拢他,接纳他。
哪怕他坏,哪怕他放肆,哪怕他嚣张。
褚晏一笑,把她按在起伏的马背上。
骏马驰过深林,青丝飞飏,衣袂飘舞,明昭望着被树枝割裂的、晃动的暮空,褚晏压下来,在她耳畔求证:“是不是喜欢?”
他口吻兴味浓,一半是自得,一半是撩拨,明昭的脸是比晚霞更瑰丽的绯红色,她张着同样绯红的唇,凝着面前人的脸,只是喘,已讲不出话。
褚晏笑容更深,他下巴抵在她脸颊上,身体抵在她身体里,告诉她:“四郎很喜欢。”
明昭抱起他的头,抚摸他滚烫的脸颊,他们四目相对,一丝丝暮光从彼此眼前掠过,似光阴的箭,在飞逝,也在定格。
明昭吻上褚晏的唇。
四郎喜欢,她自然也喜欢,因为她最喜欢的,是四郎。
褚晏和明昭在洛阳住了大半年,次年深秋,两人驾着马车,南下至庐州小镇。
明昭还是不爱热闹,只钟情于古树蔽空的小院子,褚晏便在新叶镇里寻得处合乎要求的住所,那里有参天的老槐树,有裹着青草香气的篱笆,有一条从小山上蜿蜒而下的溪流。
更重要的是,那里没有总是叫明昭走神的晨钟暮鼓。
这一点,褚晏是最满意的。
“往后我上山打猎,你呢,就在家里晒点草药啊,小鱼干啊,脏活、累活、粗活都放着,等我回来干,知道不?”
褚晏一边拾掇屋子,一边分配日后的家务,明昭坐在镜台前打量妆奁里的首饰,拿起一支足金的金花筒桥梁钗,道:“把它当了。”
她不想他整日地出门,去那荒林里日晒雨淋,还要冒着受伤的风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