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事不劳你操心。”
赵彭冷淡地扔下这一句话,临走前又一顿,忍不住提醒,“还有,既然我已坦诚相待,那么请太子妃日后也不要装模作样,是什么心情,就照什么心情表达,不用强颜欢笑。”
吴佩月望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:“……?”
近日朝局不稳,范申得势后,又开始把手伸到边关去,褚家那边的军饷差点就给他一口尖牙克扣去三分之一。
赵彭是向着褚家,并很想重振武举,一改国朝风尚的,碰着这事,自然要联合吴缙等人忙碌一番。
他是个办事情风风火火的人,一忙起来,整个东宫就跟着动荡,以往一人住时,尚不觉如何,眼下多了个太子妃,情形自然就有所不同了。
譬如,赵彭经常会在发号施令结束后,收到吴佩月那边送来的一碗清心降火羹。
钱小令赞叹道:“难怪古人说要先成家,后立业,这成家后的待遇跟成家前比,还真是很不一样哪。”
赵彭哼一声,瞅着那碗羹汤,心想不过是些邀宠的低级伎俩罢了。
钱小令把瓷碗端过来:“殿下,趁热喝点吧。”
赵彭批阅着文书,不愿意,钱小令殷勤地送往他面前。
赵彭被迫接过,语气不耐:“清汤寡水的东西,有什么可喝……嗯,味道还不错。”
时日飞转,婚后的日子就这样相敬如宾地过着,眨眼便是小半年。
赵彭自然是如当日对吴佩月所言那样,除日常的照面外,跟她并无其他交集,便是送吃食,她也并不亲自出面,只是叫侍女送来,或钱小令亲自去取。
说来也是怪,吴佩月其貌不扬(在赵彭看来),一张鹅蛋小脸清冷寡淡,送来的吃食也是清清淡淡的,可偏偏一下肚,便能浸润味蕾,唇齿留香。
赵彭默不作声地放下瓷碗,回味着舌尖滋味,半晌道:“当真是太子妃亲自做的?”
侍女回禀道:“是。”
赵彭等半天没等着吹嘘吴佩月如何贤惠、如何手巧的下文,咳一声,兴致寥寥地道:“哦,退下吧。”
钱小令看他静坐一会儿后,揉揉眉心,像是困倦了,便上前来伺候。
揉肩的档口,钱小令道:“殿下准备何时召崔小娘子入宫?”
赵彭一怔:“突然提这个做什么?”
钱小令讪笑:“奴婢是看殿下乏了,身边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,心疼了不是。”
赵彭讥讽:“你不是人?”
钱小令低声:“奴婢说的是那个‘伺候’。”
赵彭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