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甘示弱地呛声,顺带着将窗户开得更大,冷风吹过,惊的烛火剧烈抖动着。
应景般,魏策当即便打了个喷嚏。
姜梒不以为意,拾起最后一本公文看了起来。
“有何杂事可需为夫分忧的?”
他坐在床上,面带微笑地问。
“除了书信一封给东方既白外,你帮不了我什么忙。”
“是嘛!那甚好,夫人才高八斗,确为能者多劳之人。”
说完他竟脱了鞋舒坦地躺下了,不仅如此,还发出了舒坦的轻哼声。
双眸半阖,他问:“听说殿下在高昌城中办学,令城中适龄女童入学?”
姜梒嗯了一声,等他的下文。
半晌没听见他说什么。
反问道:“连你也觉得不妥?”
“不是不妥,是欠考虑。”
“殿下以为罢免束修,那些人就会将家中女童送入学堂读书了?”
姜梒合上最后一本公文,幽幽叹息。“我以为经此一难,那些人会开明不少。族人亲友街坊邻居,死的死伤的伤散的散,能活下来的孩童不过往日的一成。也该疼爱些。”
听他谈起正事,姜梒不再像刚才那般生人勿近,态度缓和不少。
“除去天赋不谈,读书可算得上是个苦差事,一些富庶人家不指望男童寒窗数载挣取功名。而贫苦人家,有做不完的活等着,养不起一个数年读书的人。”
“这尚且只是指男童,若是女童入学,怕是和一朝飞升成仙的难度无异。”
“你是想劝我放弃?”
魏策摇头,“殿下在北邕州的办女学的事迹广为流传,我也曾耳闻。”
“或许在另一层面上来说,你的举动够得上名垂青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