溪流边有明霜留下的印记,一个大大的x,极为明显。
黄承等人的脸色一下都亮了。就是……他观察着前方江槐神情,心情忽然又萎顿了,在心里默默期待,她们被找到时,能安然无恙。
不知道又过了多久,她似乎烧得滚烫,人都迷迷糊糊的,还得分出力气去安慰赵西檬。
忽然,耳畔似乎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,和什么人说话的声音,说的英语,但是明霜脑子不清楚,似乎一下听不懂了,只听得懂母语。
明霜迷迷糊糊,只感觉自己身子一轻,已经被一双手打横抱了起来。
赵西檬也被人抱了出去。“。”警长检查了下赵西檬状况,神情极为兴奋,“她没事,她没事,这个坚强的小女孩,她甚至都没受伤。”
人声鼎沸,似乎来了很多人。
外头已是天光大亮,河乌叽喳,跳过小溪上的石子,远处,视线余光可以看到高大的雪松之巅,在绵延的群山中。
“江槐,你来得好迟啊。”她喃喃道,感觉他冰冷修长的手指贴在她滚烫的额上,她把面颊埋在他怀里,嗅到他身上的香,只觉得像是回到了家,随后,头一歪,这么昏了过去。
明霜做了一个长长的光怪陆离的梦。
梦里,见到了还是个小男孩的江槐,很安静乖巧,有双乌黑的大眼睛,梦里的她也还是个小女孩,在把一块糖递给他,神情很骄傲,对他说她罩着他。
之后,又是十八岁的江槐,他们在学校里,在一间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接吻,江槐还穿着校服,她双手紧紧揪住他校服下摆,坐在他腿上。他长睫垂落,轻轻颤着,吻得专心致志,无比沉溺,他独有的那股淡香似乎都还萦绕在鼻尖,明霜藏着笑问他,乖乖好学生和她早恋,怕不怕被人发现,江槐说不怕。
再之后,又是一十岁的江槐,大学校园里,在一颗银杏树下等着她,身姿修长,面容清俊,安安静静的,拎着一份早餐,在等下早课的明霜。她穿着裙子,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,哼着歌儿,小手环住他细窄的腰,说江槐你是我男朋友了,现在全身都可以随便我摸了吧,他车没晃,如玉的耳尖已经红透了。
……
明霜再醒来时,视线还有些模糊。
视线一点点清晰,身上很干爽轻松,头似乎也不疼了,视线清晰后,她看到的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,随后,她转眸,看到江槐。
夕阳一点点西沉,落日缛丽灿烂,云杉上的鸟雀扑簌扑簌飞走,窗帘半遮着,室内却是一片漆黑,江槐没开灯,一直在黑暗里,就这么坐着,坐在她床边,不知道坐了多久。
“江槐?”明霜费力开口,发现自己喉咙有些哑了,很渴。一双修长冰冷的手拿了杯子,喂到她唇边,明霜想自己喝,他没松手,由着她喝完。
明霜喝得有些急,他便俯身吻了上来,帮她喝下,又耐心地一点点把她唇角都吻干,江槐这么喂她喝水也不是第一次了,是明霜平日里折腾他的要求之一。可是这次,他主动,且迟迟不松,直到明霜有些呼吸不过来,忍不住咬他。
平日里,她不轻不重咬一下,在他身上留个痕迹作为自己的所有物标记,也就差不多了。可是,今天,他像是不知道疼一样,明霜也愣了。
半明半暗间,他下唇留着咬痕,皮肤苍白如玉,创口氤出的血珠在唇上染开,比最艳的口脂还红。江槐毫不在意,只是安静地,坐在黑暗里,一言不发看着她。他原本生一副清纯俊秀的冷淡模样,这一刻,却极为陌生,昳丽艳治得惊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