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吐了口血,接着说:“记住了……”
安以风见卓耀离开,忙挣脱韩濯晨的手腕。不料他刚追了两步又被韩濯晨挡住了路。
“晨哥?”
“你疯了是不是?”韩濯晨的声音明显透着怒火。他是个极少发怒的人,尤其对安以风。
“今天我不整死他,明天他一定不会放过我!”
韩濯晨没有回答,而是直接扯着他的领口将他拖进洗手间,按在水龙头下,把水流开到最大。
冰冷的水急冲而下,漫过他的眼睛和耳朵,浸透了他的头发和衣服,也浇熄了烧毁他理智的怒火……“你杀了他,你自己还活不活?”
安以风双手撑着水池,默然地看着眼前急流的水。其实,在踢出右腿的一刹那,他已经选择了“同归于尽”。
他从不怕死。因为,从他踏上这条不归路,他就知道死亡是唯一的回头路,“死亡”于他是一种救赎。
他一生只怕一件事——活得没有尊严。
“跟这种人拼命,值得吗?”
“我是个男人!让我死,可以!让我在一个畜生面前低头,不可能!”
“你不要命,行!那兄弟们的命呢?你也不要了?!”
安以风猛然挺直身体,一把推开他身边的韩濯晨:“我和卓耀谁死谁活是我的事,与你无关!”
“无关?你说的是人话吗?!”
“晨哥,我知道你和大哥怕崎野,不想蹚这浑水。你放心!我绝对不会牵连你。”
“安以风!”韩濯晨一拳打在安以风的右脸上,他的唇被牙齿割破,渗出血丝。
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,抹了一下嘴角的血,冷笑。
男人的血性和野性在他身上凸现出来。
“卓耀该死!卓耀必须死!”说完,安以风撞开门,跑进无边的夜色里!
灰色的泥石长街,月光洒落在墙皮剥落的低矮楼房间,映出穿着一身警服的司徒淳。
三天了,短暂而漫长的三天。
从那个漫长的黑夜过后,安以风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就连以前每天都停在他楼前的车也跟着他一起消失无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