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父亲。”
宋德婉,稚声稚气地说道,一双扑闪扑闪纯真无暇的眼睛透露着坚毅的决心。
“老师,老师,你在吗?”
从父亲房间里跑出来的宋德婉,命几个丫鬟婆子跟着,乘了一辆马车,来到了宋家的药园子,找老师宋鹤。
“婉儿,慢点跑,怎么了?”
天气见凉,药园子里的植物大部分都枯萎了,宋鹤也就没有多少事情可做,没事的时候,就读读书,研磨下方子,这日,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研制一款“七子白”,里面有白术、白芷、白芨、白蔹、白芍、白茯苓、白僵蚕,用石杵磨成粉末,夏天收集的蜂蜜调制成糊状,一一抹在自己的脸上,亮晶晶,油光满面。
“老师,你在做什么啊,脸上怎么了?”
一进屋的宋德婉,刚要开口说自己考太医院的事宜,倒是被宋鹤满脸的七子白吓了一跳,屋子里捎着上等的木炭,没有一点烟雾,比起外面来,暖和得很。
抹完七子白的宋鹤,一个雀跃跳到宋德婉的面前,认真地问,“婉儿,这个是老师刚发明的七子白,哦,不对,确切的说是正在试验的七子白,一日一次,七日为一疗程,经常用此药的人,会肤白若脂,肌肤玲珑透明,那…”
宋鹤滔滔不绝,婉儿却以为自己的老师又处于疯癫状态,遂无语,不再说话。“喂,婉儿,老师说的都是真的,老师没疯,对了,婉儿,你来找老师做什么,这大冷天的,到处乱跑,小心伤了风寒。”
“老师,我就是想问问太医院的事情。”
“太医院?”
这时一个丫鬟婆子进来送了一杯热乎乎地蜂蜜茶,用翠绿色的青瓷花碗盛着,花纹甚是好看,宛若游龙美凤,蜂蜜茶旁边亦配着一叠用茯苓粉蒸制的酥糕。
“来,婉儿,天冷,喝点蜂蜜茶,暖暖身子,你看这酥糕,也是老师最新发明的,茯苓粉,利水渗湿,健脾,宁心,甚好甚好。”
宋鹤拿起酥糕就往婉儿的手上递过去。婉儿用自己的双手接过酥糕,大大地吃了一口,“嗯,真好吃,老师,这酥糕配蜂蜜茶,真是绝配,老师要是不看园子,去长安街上开个档口也是好的。”
“哈,还是我徒弟懂事,会奉承老师。婉儿,你真的要进太医院?”宋清放下手中的蜂蜜茶杯子,一脸七子白泛着油光,然,一说到太医院,他的脸上满是正襟危坐的表情,似是如临大敌般。
“是啊,老师,四娘死了,文轩大哥进了太医院,奶妈刘氏回了老家,二娘又时不时冷飕飕的老说我是野孩子,纵然我是待在别院里,那话也像长了腿一样,风刮灌进我的耳朵了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叫大娘是娘了,总觉得大娘不是我亲娘,但我还得像亲娘一样叫着,心里很是胶着。所以我想去太医院,离家远些,也就离是非远些。”
宋鹤望着眼前可怜巴巴的婉儿,心里很是辛酸,想这娃娃不过是八岁小儿,却承担了这么多,而自己又不能直接说婉儿的来历,怕更是让婉儿心无归处,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可怜的小人儿,遂逗弄她道,“婉儿,老师陪你考太医院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