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个人,听我提点按他胸膛,助他呼吸。”
乔芸立刻跳了出来:“我会我会!”
不就是人工呼吸吗,她小学急救课教过!老师还拿假人让他们试过。
于是她绕到软榻前,挽起袖子,双手摁在锦衣郎君心肺的位置,手掌根贴紧患者胸廓肋骨上,顺着他微弱的呼吸节奏用力的一起一伏,反复按压。
大夫本想呵斥她小孩子家家别添乱,可一看这手法居然如此严谨,虽然明显有些生疏,可步骤方法一点儿都没错。
才按了几下,方才歇下的郎君又翻过身,抱着痰盂大吐特吐。
大夫将银针拔出,命一旁的小厮扶着他吐,又沉声道:“取一锅绿豆水,要用绿豆粉冲泡,用开水,冲得浓浓的。另外再要一锅白菜汤,煮烂煮浓,一并端过来。”
小厮应了一声,撒腿往后厨跑去。
白菜和绿豆粉厨房里都是县城的,绿豆汤冲得快一些,很快就端了上来。大夫指挥小厮将绿豆汤尽数给锦衣郎君灌下,让这郎君继续吐。
乔芸在一旁小声道:“这是不是洗胃?”
大夫又看了她一眼,没吱声。
不一会儿,白菜汤也端过来了,大夫同样指挥人没命地往郎君肚子里灌,与绿豆汤一样,这白菜汤也是边灌边吐,刚灌下去就吐出来。很快,一盆痰盂吐满,趁他被灌汤的间隙,赶紧又有人换了新痰盂上来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,绿豆汤、白菜汤都已经灌了一锅半,大夫一边施针,一边吩咐道:“来人,去抓药。”锦衣郎君的弟弟赶紧扑了过来,道:“什么药,大夫说,我记着。”
“炙甘草六千,绿豆六钱,防风六钱。此乃一付药,抓了药拿来让后厨用水煎了端过来。”
“是!”少年连滚带爬的站起来,准备出门。
乔芸连忙道:“药铺离这里有些远,你骑酒楼的骡子去吧。”
华服少年感激地点点头,夺门而出。
很快,药煎好了端过来,大夫给锦衣郎君灌下去,他总算不吐了,虚弱地躺在榻上。
虽然此刻他脸色仍有些苍白,但那不详的灰败之色已经褪去。而且这时候他的胸腔也开始有节奏的一起一伏,呼吸顺畅了起来。
这就是脱离险情了。
几位少年兼酒楼的群众纷纷松了口气。
还好救过来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