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握紧他的手，袖下，他手尾指勾住她，反手握住她。他握着她的手，从她那里获得对抗一切的力气。他抬起头，公然承认自己隐瞒了二十年的秘密：

你在做什么？！

他仍一步步上前，走到风若面前。

“我不想帮我女儿报仇吗？我不想杀了韦浮吗？可为了大谋，我还得帮韦浮掩饰他对我女儿做的事！

“陛下，你一定要杀了萧羡，杀了晏倾！”

林承目中疯狂。

“真正说起来，朕才是‘行归于周’的第一个见证者。后来参与的很多世家，都是很后来的事了。

满堂寂静，尤听殿外风声。

林承高怒，手指韦浮：“科考上做手脚，对世家各种许诺，让真晏倾和假晏倾在卷子上糊弄，贪污枉法，到处收贿赂……我愿意做这些事吗？你以为我愿意？！”

“世家们与朕约定，大魏建国后，当仿古周国，实行分封而治，实现朕对他们的承诺。”

“徐清圆入朝，公主想封王……如果不是我阻止，在场七成都是世家受益者，都是太子羡和暮烈口中要拔除的朝廷蛀虫，你们以为你们还有时间，还有机会？

晏倾抱歉地看她一眼。

林承：“你每次与我回忆你的上元节，我就要被迫回忆我是如何决定杀死我唯一的师妹的。”

“你们为什么那么害怕太子羡归来？因为你们做了对不起他的事，你们要藏住这个秘密，你们要那些枉死者继续枉死，在地下腐朽成白骨……千年万年后，你们依然长存，你们才成了正义者。

在满朝文武面前，他抬起清矍苍白而又俊逸无比的面容。晏倾面朝暮烈：“陛下，你永不用担心我与你争帝位，我永远不可能争得过你。一个身患怪疾的人，永远不可能登上帝王。”

她回了头，怔然看晏倾。

“南国末年，林子继认为，不破不立，南国已经没有救，天下百姓日日受苦，不如推翻旧朝建立新国。朕同意了……很少有人面对世家们的支持，会选择拒绝。

他语气激愤起来。

这种羞辱！

但是她的手落了空。

晏倾面容苍然，睫毛轻颤。

晏倾平静之声响彻庙宇：“罪在我们不如你愿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