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风吹过,山林沙沙地响。
就像有人在回应,也像有人在为她送上祈福。
白燕语笑了起来,“你从来都是这样,只希望我好,从不愿我一直陷在你这里走不出去。
现在你如愿了,我走出来了,我能好好地叫你一声哥哥了。
可是你知不知道,我是宁愿自己永远都走不出,也想要你活着。
哪怕你活着娶别人,哪怕你活着,我站在你面前,好好地叫一声哥哥。
至少人是活着的呀,不用像现在这样,我想看看你,还要爬这么高的山。”
“哥,我知道当年七殿下为什么在那样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,他没瞒着,同我讲过了。
所以我觉得这桩婚很适合,他为了救赎,我为了遗忘。
或许在这一场救赎与遗忘中我们彼此都动了真心,但是人这一生,总会有一些经历一些事情和一些人,是不可能忘得一干二净的。”
她跪得累了,换了个姿势,干脆坐到地上。
这地儿来得次数多了,也就没有太多讲究,在这里一坐一整天都是常有的事。
“我曾经那么憎恨我的父亲,因为他让我们成了兄妹,因为他在我们中间放置了一道迈不过去的沟壑。
可是如今又觉得不该恨他,反而要感谢他。
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兄妹,不管你在何方,我嫁与了谁,我都是要叫你一声哥哥的。
有这么个关系,总比没有任何关系要好得多。
哥,你说是不是?
所以我不恨他了,也不惦记你了,经过了这么多年,我终于放过了我自己。
哥,你会为我高兴的,对吧?”
从后山下来时,天都蒙蒙黑了,不知不觉又在山上坐了几个时辰。
对此,白燕语习惯了,白花颜也习惯了。
这些年都是她陪着三姐过来的时候多,因为二姐和四姐都嫁人了,就她闲人一个。
两人没急着回京,在白花颜家住了一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