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有记得起的事吗?」
似乎,那是对于男子来说太过重要的事,以至于他三缄其口。
在满腹踌躇的神情后,终于,双唇张开了。
「……妹妹、大概、是有的。」
用仿佛坦白罪恶般的态度。
「……但是想不起来。只是有些印象,连那家伙是怎样的人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。只不过一定有的,只有这一点……能想起来。」
霍金斯不由紧紧攥住衬衫的胸口处。
「之后总之我就先跟着吉普赛们学习唱歌与跳舞,然后一边四处流浪。最后再就是转职佣兵。看起来我就适合以战斗为生吧,我可是有b·ry·r(战斗狂)的别名,在佣兵界私下里很有名的。」
说着,男子耸了耸肩。
「不过,虽说这也算不得名字……」
不知道自己的来历,这一点对于本人来说会有多么不安。尽管男子的性格绝称不上令人赞赏,他仍旧在意着自己的无名无姓。
「哼嗯……这样。呐,你啊,说自己是佣兵是吧?」
「……没错,不行啊?」
「我又没有说有什么不行。然后你没有钱没有名字什么也没有?」
没有、没有、没有。充斥着没有的男子只剩下对自己人生的无尽恼火。
「大叔你想死吗?话先放在这儿了,我可是一点儿情义都不讲的,看不惯谁马上就能面不改色地上手哦。」
「唔,你看起来就是会这样的那种。也没有一句感谢的话要说。但是我……不讨厌这种不坦率(口嫌体正)的家伙啊。」
「……啥啊这是。」
「还有就是,有个与你感觉很像的孩子……是个熟人……明明我是监护人的却逃跑似地把她托付给别人出去旅行了……总不能撒手不管,不知不觉就冒出了这种情绪了啊。」
——与我很像的家伙?
那种人类,在这世上真的存在吗。
「是怎样的人啊那家伙。」
没有回答男子的疑问,霍金斯给在脚边等着饱餐食物残渣的鸽子丢一点面包屑。不知在想些什么,他沉默着,然后,突如其来地从座位起身,冲向鸽子。对于这种傲慢无礼的行为,鸽子们不堪惊吓地振翅逃向空中。
「喂,到底是怎样的家伙啊!」
怒喊声,霍金斯爽朗无邪的大笑声,交织着羽翼扑动的闷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