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条垂在溪水中，荡开涟漪。

烟烟俯下身子，“姐姐不是来看病的，姐姐是来找你的。”

她离得太近，身上香甜扑鼻而来。小裴砚之一下子红了脸：“找我？”

烟烟的眼睛转了转，很快想到一个坏主意。她煞有其事道：“姐姐心情不好，想找个人一起玩。可不可以找你？”

小裴砚之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，显然是被她这个奇怪的问话弄懵了。不过他还是合起书页，认真地点点头。他问：“姐姐想玩什么？”

“烟烟想玩什么？”裴砚之总是这样笑盈盈地问她，只要能够让她开心，裴砚之什么都会答应她。

烟烟回过神来，看着书卷气软萌的少年，心想小师叔呀小师叔，你小时候这样，很容易被人拐骗的。

她捡起一块光滑的石头，心生一计：“我们来比玩水漂。”

小裴砚之摇摇头：“姐姐，这样会吓着水里的鱼。”

烟烟：……小师叔真是从小就是个好孩子。

她眼珠一转，换了个提议：“那不如我们来比捡石头，看谁捡的石头最大最结实。”

湖边遍布着很多石子，奇形怪状，大小不一，被湖水冲刷着光滑润泽。

小裴砚之有一瞬间的犹豫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，听到姐姐说心情不好，他也会跟着失落。

烟烟坐在岸边，慢条斯理地用柳条编织着一顶草帽，她看着小裴砚之小心翼翼地脱掉鞋子，高高地卷起裤脚，弯下身伸手去摸水底的石子。

他那样清澈，似乎要与水流融为一体。蓝天白云倒映在他的脚边，他走得很轻缓，像是舍不得踩散。

“姐姐，你这样会输给我的。”小裴砚之攥着两手的石头往岸边走来。

“不会的，放心好了。”烟烟漾起酒窝。

小裴砚之张开手：“可是姐姐，我已经捡了这么多了。”

一颗颗饱满圆润的石子躺在他的手心，烟烟随意抓起两个砸了砸：“嗯，是很结识。”

“不过，姐姐有更大更坚实的，”她一把抱住小裴砚之，“就是你咯。”

所谓砚，乃选自最坚实固韧、细密温润之石。

“姐姐是不是赢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