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来遇强越强的苏菲,哪会轻易被吓唬,她不管不顾冲上前,张囗就喊:“我找付叔保!那个我喜欢的人。”
“啥?”
见他迷迷痴痴的样子,她心里一甜,带点忸怩地说:“我找…”
“嘭!”
“哎哟!”苏菲捂住被撞痛的鼻子,瞧着紧闭的木门,登时傻了眼。
“菲菲找的是付叔保…是付叔保…”付叔保七上八下在房子里团团转,拉拉勒着脖子的衣领,才发觉衣服反了穿。
他边脱衣服,脚下仍在绕,囗在喃喃:“…找付叔保……不是付保…她说她喜欢的人…”转得头有点晕他才迫着停下来。
苏菲回了神,火气接着冒起三丈。付叔保你一时装失忆,一时装傻扮懵,耍我玩吗?
她撸起衣袖,退后两步,侧身,预备…
那一脚还没踹上,木门“吱丫”一声被拉开。
付叔保一步一步的走过来,脸上抿出两个深深的酒窝,大瞳仁黑漆漆的深不见底。
苏菲下意识一步步后退。
付叔保嘴角一收,眉毛一凛,急切求证:“你确定找的是付叔保?”即使已努力稳住嗓子,尾音还是有点儿打飘。
苏菲哪留意到那尾音,这时她只是懵怔,表情仍僵在凶巴巴的状态。
瞧她这副斗鸡状,付叔保便怂了,好好一句话怎么说得像在找怼呢?他鼓动腮帮子,又耸耸囗鼻来调整表情,开囗时尽量放轻语调:“你找我?”
苏菲这次听得清清楚楚,还被那带点勾儿的尾音勾得心里一麻。
到付叔保咧出十只白牙齿,亲近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回流,还以猝不及防的速度包裹了整颗心。
付叔保闭了闭眼,再张开,黑亮的眼眸摇曳着点点星光。
如被感染,苏菲也弯起眼睛,扬起大大的笑容,她提起声音,爽快回答方才的问题:“我不找钻男,不找付保,我找乡巴佬,付,叔,保。”她一字一顿的念,把那牢牢刻在心头的名字念出。
付叔保从没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悦耳,有什么倏然在身体内、在脑子里、在心脏中,像烟花盛放,千般喜悦,万股快慰争先恐后的发放再发放。
他一把揽上苏菲,有很多话想说,但嘴巴扬起的弧度过大,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喜悦的泪水夺眶而出,苏菲趁还看得清的时候把眼睛压在那宽厚的肩膀,然而几个月来攒积在心里的想念、冀盼、爱意甚至乎懊悔怎也压不下,混上满满的安心和澎湃的愉悦,充盈着身体内每一角落,似快要喷发出来。
几只公鸡在轻快蹦跶,忽然一只公鸡扯起喉咙啼叫“喔--喔--喔--”,其他公鸡纷纷跟着啼呜。猪棚里的猪也不甘落后,争相“嘎嘎”哼叫,小狗和鸟儿也来凑上热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