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地契一张张增加,韩圆、美金、金条,一摞摞消失,以今日韩圆5800兑1美金的汇率,差不多80亿韩圆的资金已经快消耗殆尽,昨天剩下37亿,花了不少,今天却是从30亿开始,不得不感谢汇率之伟大,钱可以越花越多。
汇率的快速崩溃,搞得所有人都不敢算汇率,卖家手里捧着一摞韩圆时,总会哀求临时会计关佬和孙荣成多给几张美金或多剪一点金条。
金条太重,到了今天已经罕少有房地配得上整根的金条,都是从金条上剪一点用榔头敲成片片,然后用戥秤一称,多了先用剪子剪再用锉刀锉,少了先加边角料再加金粉,对了将零零碎碎倒进坩埚,熔化后滚成金珠。
如果有打成特定形状的要求,可以跟一边在忙活的金匠说,工费只需剪一角,不收韩圆,童叟无欺。
金匠姓金,名银贵,传承了好几代的打金手艺,知道汉城不好混了,已经有想法离开,房子几天前卖给了南云惠子,然后到会笑旅馆做配套,工费他拿一半,剩下的一半用来换一家老小的船票。
刘荣驹是懂举一反三的,在济扶岛停了三艘船,做起了运输生意,把华人从韩国拉去香港,或下了船大路朝天各走一边,或多付点钱包拿行街纸。
他比冼耀文强,买房地的钱已经赚回去还有富余。
“李普。”
“史比尔。”
会笑旅馆门外,坐在吉普车里抽烟的李普顿和风尘仆仆的史比尔对上话。
史比尔将帽子摘下夹在腋下,身子往吉普车上一靠,“这份工作干得还开心吗?”
李普顿笑着回应,“不坏。”
岂止不坏,这些天他好吃好喝,还谈成了一个意向,等他退伍做花旗参和野韭葱的生意,他负责收购,南云惠子可以包销。
史比尔往长龙一指,“发生了什么?”
“卖房。”
史比尔诧异道:“这时候买汉城的房子?”
“南云惠子说战争总会结束,房子将来会升值。史比尔,南云惠子和韦伯斯特、凯瑟琳是同事。”
“谁是凯瑟琳?”
“尼克森的前妻。”
“东京?”
“不,纽约,花社,发行《花花公子》的杂志社。”
“真的?”史比尔若有所思。
“y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