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的发展一如前世。
逼出了她的眼泪,全家人都消停了。
奶奶好几次想要把事实进行曲解,可每次郭敏都不给机会,直言戳破奶奶的各种说词。
曲意迎合,委屈求全,自我牺牲,顾全大局……这些曾经被她信奉为座右铭的词她现在一个也不要,委屈未必能求全,事实就是事实。
没什么好逃避的,也没什么好美化的。
她不记仇,也不粉饰太平,自然也不会逃避美化。
……
中午。
姑姑的饭好了。
姑父和二哥到了。
炕上铺上油布,一家人坐在了上面。
“瑞生,佳佳在学校受欺负,你说这咋弄?要不要和老师反映反映?”
吃饭的时候,奶奶开口向姑父求助。
姑父是个看上去有三四十岁,身材又瘦又高,长着粗眉毛、小眼睛、高鼻梁、留着“地方支持中央”头型的中年男人,常年的机关单位工作经历造就了他的书生气质。
同样的,应酬使他爱上了喝酒。
每次喝酒总会喝醉,最严重的时候,甚至会吐血。
“那当然要反映了,咋了不反映,好像咱们家没人一样,欺负谁了?”
姑父端着碗,用他特有的烟熏嗓掷地有声的道,每到断句部分他弯着的背就挺起几秒钟,原本偏瘦的身形在此刻显得气势十足,颇为爷们儿。
“那佳佳说……”
奶奶又开始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