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留不住时间,也留不住人。
晨阳未升,山雾清凉,乔希神清气爽,趴在乔篱背上小声说着话,直说的乔篱面红耳赤。
他们下山参加婚宴,还没走多远,就看到石阶上呆坐着的江束,乔篱疾步上前:“师弟怎么了?”
江束见来了人,抱着淮琅起身,嗓音沙哑:“没事,他只是睡着了,我抱他下去就行了。”
乔篱仔细打量了眼淮琅,确认他胸口平缓起伏,还在浅浅打着呼噜。
他静了一瞬,也没多问,神色冷峻道:“这就出发吧,婚宴快开始了,一起走。”
到了凝霜院,院中进进出出的都是人,今天是江瑀大喜的日子,乔篱担心被这俩祖宗弄出岔子。
便逮住小安子,让他寸步不离地跟着江束,确保淮琅安全,又安顿好乔希,才重新上山,准备去觅香亭把轮椅搬下来。
江束抱着淮琅穿过人来人往的回廊,往后院走去,怀里的人已经没打呼噜了。
显然是已经被喧闹声吵醒了,但既然还装着睡,他也不介意再多抱一会儿。
小安子腰上系着红绸带,估摸了下时辰,上前推开房门,说:“二公子,我们公子准备出发了,你不去观礼吗?”
淮琅听到木门吱呀声,偷偷睁了只眼,快速打量周遭环境。
见已经回了房,身边还有小安子,他骨碌一下翻身而起,飞快出脚蹬了江束一下。
“王八蛋,你又骗我,还搞偷袭,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。”他指着撞在门扉上的江束,朝小安子道:
“江公子要是问起来,你得给我作证,是他自己欠揍,他先动手打我的。”
小安子向来机灵,见江束低垂着头,一脸愧疚懊悔,嘴里连连应是。
江束熬了一夜,冰眸中布满血丝,神情颓靡:“你去观礼吗?”
“皇兄成婚,我当然要去!”淮琅走到衣柜边翻找衣物,回身见他还站在门边,气冲冲道:“你滚出去,我要换衣服!”
江束闻言默默出屋,他伸手掸了掸衣衫上的尘土杂草,哥哥成婚,这样出席实在不体面。
他犹豫一瞬,飞快跑回房中洗漱更换衣衫,接着又跑了回来,见房门紧闭,忐忑不安地等在屋外。
淮琅被人伺候惯了,自己做事就有些磨叽,推门出屋,就见江束已经收拾好等在檐下。
他看都懒得看这人,刚刚更换衣衫时,衣襟处都被揉乱了,显然江束趁他晕睡,又捣鼓他胸口的花了。
死性不改,臭不要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