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紧紧握拳,手指骨节喀喀作响,配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,直叫人毛骨悚然。
年轻妇人还未收拾好惊慌神色,忽然听到旁边传来几声苍老沙哑的嗓音:“公子,买支花吧?送给小娘子再合适不过了。”
江束侧首,只见卖花的是个驼背老太太,看着约莫五六十岁,可袖口处露出的一截皮肤与布满皱纹斑点的脸完全不符。
她臂弯挎着一个竹篮,篮子里面放着整整齐齐的金山茶,此花数量稀缺,名贵异常。
以淮琅的性子,让他看到剪枝卖,怕是得心疼死。
江束垂下折扇随意地拨弄竹篮内的花枝,用扇尖勾出一支扔到年轻妇人怀里:“本公子心善,今日先放过你。”
他随意地抬了抬折扇,年轻妇人终于回过神来,做哭啼状转身离去。
江束从篮子里捡起一支带着金黄花朵的枝条,贴近鼻尖做闻香状,说:“还挺香,以往倒没见过,这是什么花?”
话落,他丢去一块碎银子。
老太太抓着碎银子千恩万谢,激动道:“老妇也不清楚呢,就在前头河边摘的,公子若是喜欢,老妇带你去看看。”
说着便殷勤地在江束身前指路。
江束没看她,拿着花朵,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,说:“反正无事,去看看也行。”
他跟了上去,随着老太太往前走,不过片刻,就进入一条狭窄阴暗的巷道。
江束慢慢走着,手里捏着微带异香的金山茶,犹豫了片刻,还是贴近鼻尖轻轻嗅了嗅。
又过了好半晌,就觉得脑中一阵眩晕,胸口还有些气闷,他伸手扶着墙壁,脚步跌撞着晕倒在地。
听到摔倒的闷响声,前方引路的驼背老太太转过身来,只是她此时已经站直了。
她蹲下身,看着晕过去的江束,微微地笑了起来,伸手毫不费力地将他抱起,到巷尾踹开一扇门,走了进去。
窗户都被封死了,屋内昏暗,角落坐着一个手脚皆被绳索捆着的人,正不断抽抽搭搭的抬袖抹泪。
老太太把江束随意地扔在地上,从篮子里薅起一捧金山茶,往墙角走去,塞在被捆成圈的臂弯里。
“好了嘛,别再哭了,给你花。”
她声音哪还有苍老沙哑,分明是个三十左右的妇人,说完话,她抬手在哭声渐止的人脸蛋上狠狠拧了一下,一团红红的指印晕开。
“啊~~别揪我脸啦!呜呜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