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,耳后略有一线薄红。
他立时垂手,将方子还给了李羡鱼。
李羡鱼匆匆接过,迅速叠好。
面上的红云未褪,又想起方才的窘迫,面上愈烫,索性便背转过身去,坐在玫瑰椅上,自顾自地去往博山炉里添着香药,不再理他。
临渊在她身后立了会。
见李羡鱼依旧是气鼓鼓的模样,便垂眼,从箱笼里拿了些话本子递过去。
他问:“公主可想听话本?”
李羡鱼拿着小银匙的指尖微顿,却仍旧是不转过身来,也不抬手去接。
她道:“那些话本子,我都看完了。”
临渊忖了忖,复又问:“公主当真不听?”
李羡鱼赌气道:“不听。”
临渊应了声。
随意拿过一本,在她的长案对侧坐落,对着第一行念道。
“书生寒窗苦读十年,一朝赴京赶考。奈何囊中羞涩,住不起客栈,唯有临时借宿于一座破庙之中……”
李羡鱼轻抿红唇,只当作没有听见。
继续拨弄自己的香药。
临渊依旧是平静地给她念着。
直至夜色愈深,殿外寒风四起。
他方停下语声,起身合拢了支摘窗。
而长案后,李羡鱼拨弄香药的动作早已停住。
她在原地竖着耳朵等了一阵,不见他继续念下去,忍不住道:“后来呢?”
临渊道:“公主还在生臣的气么?”
李羡鱼抿唇伸手:“你把话本子给我,我自己看。”
临渊依言将话本递来。
李羡鱼接过去,迫不及待地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