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,小老汉接了这事,也有一事想请师父相帮。”
老尼姑:“积德之人,当有好报。请讲。”
老穆:“小老汉只有一女,视若掌上明珠。师父方才也见过了,还算伶俐耐看。本想招个女婿进门,但自这荷儿丈夫到我家做了几日短工,我忽然想明白,他是我闺女的贵人,宁愿随他做了小。
临别时与他约定,养在闺房等他三年。这回将他正妻接到我家一并养了,等他回来。
小老汉只求师父,待他回来时,为我闺女做一回媒保。”
老尼姑笑了,“真是难为老衲了,出家人不做媒证,不过他来时,我将你的话转与他,也不算犯戒。
我看他是个义气之人,你父女如此待她家眷,只要你说出,便十有八九。你女儿与这荷儿还真有些缘分。”
老穆听了心里欢喜,道:
“我也回家收拾一下,庄户人家,哪里比得上庵里清洁。”
老穆一走,老尼姑便去荷儿住的禅房里,未进门便高声道:
“阿弥陀佛,老尼法眼未明,未想到这么快,我们师徒缘便尽了。”
荷儿正躺床上歇着,听到师父来,忙下床双手合十。老尼姑道:
“自此不必依佛弟子礼了。我已与老穆说好,接你到他家去将养待产。他父女待你如家人,你不必再受佛门清规约束,我也放心了。”
荷儿早已听别的尼姑说,庵里是不能生娃的,心里也正忐忑着,听师父一说,虽有些舍不得,也只能认了。
第二日一早,老穆父女来接荷儿,老尼姑让人拿出两身海青、一只小香炉、一束檀香,另二十两银子。道:
“这两件海青,两个女儿一人一件,穿穿海青、焚焚香,心里清静,么生病。”
又对老穆道:“二十两银子你拿去,给荷儿将养身子用。”
老穆:“多两张嘴我还是养得起,师父留在庵里用。”
老尼姑:“这银其实是荷儿丈夫的,你该拿。”
荷儿哭着要跪,却哪里跪得下,被海棠搀着上了驴车,慢慢往瓦窑头下去。
海棠娘迎出来,本来是收拾好了耳房的,可一进院儿,海棠便把荷儿接到了自己的西屋里。
老穆院里瞅了瞅,想着让荷儿住耳房也确是不妥,何况还是贵客。
荷儿客气了一番,自己这个境况也只能依靠别人了,便由着海棠伺候,她教海棠用檀香熏了海青穿,给她涂粉儿、描眉。
两人穿着海青屋里院里出来进去,老穆和老伴儿一瞅还真是活脱脱的姐儿俩。
老穆和老伴儿都是大身坯的人,腰粗、胳膊粗,可这个女儿谁都不随,老伴儿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