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一闲看到和之前纹丝不变的上撰,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。
上撰内心苦笑,他知道她又伤心了。上一回见她,她也是这般伤心模样。大抵她把她最脆弱最令人怜惜的一面都交予了他,上撰不知自己是该替自己开心,还是替姜一闲伤心。
“你……还有酒吗?”姜一闲哽哽涩声开口,似乎又被自己的声音给吓着,连忙捂住嘴。
上撰带着她进里屋坐下,按着她的肩膀,想把自己积极明朗的能量传递给她。上撰坚定地凝视着姜一闲的双眼:“我们认识了这么久,就算是老朋友了吧。在我面前,你没有必要伪装。我这里酒还有很多,也都是酿好的新酒,‘今朝有酒今朝醉,明日愁来明日忧’,别太伤心,等我,我去拿酒。”说罢,上撰转身离开房间。
姜一闲木讷半晌,她的心绪仍然不知飘到何处,仿佛天地混沌初开,没有形状,也没有思想。
一丝酒香飘进来,是上撰端来两坛子酒。
他爽朗豪迈地道:“我这里的酒都很便宜,遇到知音,只愿同醉不愿醒,都当我请你喝。上一回你留给我的银两太多了,这次,只管尽兴。”
姜一闲喃喃:“借酒浇愁,愁更愁……我哪儿有什么愁,都是自己膈应自己罢了……”
上撰给姜一闲斟一杯酒,闻到自下而上飘来的酒香,他满意地点点头:“这是新酿的玫瑰酒。”
姜一闲忘乎所以地喝着酒。都说酒能醉人,也能使人忘了忧伤,增添快乐。然而姜一闲把着玫瑰酒喝了不少,醉意熏熏,脑子却从混沌迷茫变得慢慢清明起来。
上撰似乎清楚她的变化,小心翼翼地问她:“有什么烦心事,不妨说与我听听?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。”
他的眼神太过深邃坚定,仿佛有带人穿越古今的力量,引着她的欲/望,想把心事吐露给他。
上撰看着姜一闲眼里流露出来得不舍和担忧,他知道姜一闲心有所属。同时心里苦涩了一下,没想到这样一个好姑娘,还要为他人伤神哀痛。上撰从未看过姜一闲明澈开朗时的模样,只是自己想一想,也觉得很幸福。他由衷地生出一种情愫,他想要她一辈子都无忧无虑。
姜一闲讲着讲着,忽然叹了口气,话锋一转:“只是我没想到,曾经一个对我很好的人,他骗了我。从姓名开始,都是假的。我也不知道,他曾经对我流露出的情感是真是幻……”
“既是不知真假,就把它当真。何必给自己那么多疑问,人生在世,开怀最好。”
姜一闲苦笑着摇摇头:“我做不到你这么超凡脱俗,我是个很傻的人,把一些无所谓的事情,看得过重……”她顿了顿,继续回忆,“他是敌国太子。我还道怎会有那样俊美的男子要在天牢里过活一生。原来都是我想多了,若他真是凡夫俗子,那样脱俗的气质,也不会属于他。”
“敌国太子?你是说,大泱国太子?”上撰没由来地反问一句。
姜一闲点头。上撰忽然拧起了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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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中逃走了秦谦玉和秦无衣,明显污气浊气淡了不少。这天,连平日里大步不出流月宫的钟落落都大摇大摆地走出自己的寝殿,看到花园里争奇斗艳的花花草草,心情大好。
安媚在一旁给钟落落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扇子,谄媚道:“娘娘,这宫里如今就剩下四位娘娘,其他三位平时连陛下的影子都见不到,对娘娘您来说,真是极好的一个机会。何况您肚子里还怀了陛下的龙种,奴婢看啊,不久的将来,您就是这后宫唯一的女主人!”
钟落落噗嗤一笑,似是责备似是打趣:“安媚啊,你这小嘴,越来越甜。好在没什么人,不然你口出狂言,指不定要被谁捉拿去了问罪呢。”
“现在娘娘才是宫中最得宠的一位,谅谁也不敢捉拿奴婢,奴婢可是娘娘唯一的贴身侍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