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中的风“呼呼”小声的刮着,廊檐下的碎玉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
桓修玉面色霍然一变,往后看去,声音几近扭曲:“你们要造反!你们不要命了!”
所有的卫兵齐刷刷的拔出手中的刀来,还未等桓修玉喘口气,扶着身边的崔知同就吓得后退两步:“你……你们真反了不成?”
刀是拔出来了,只可惜对着的是这些乱臣贼子。
“哒哒哒”,有人踩着乌皮靴上了月台,负手立在殿外,“桓修玉,被背叛的滋味如何?”
来人一身墨蓝色窄袖胡袍,细腰窄背,风华摄人,端的是气度非凡,那眉宇间的从容不迫将桓修玉心中的一丝侥幸彻底击碎。
“李衡乾!”他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:“你不是在滁州吗?你怎么会在这里?!”
他脚顿时一软,忍不住想去扯崔知同的手,却扑两个空,崔知同扬首一个巴掌落下来:“奸贼!你竟然还想撺掇宁安郡主做女帝,夺走我们大唐的江山!”
竟是一脸的大义凌然,无耻到这种地步!
桓修玉抖着手指他,面色青黑:“说我是奸贼,崔知同,你也好不了哪里去!你才是弄臣!你这个口蜜腹剑的小人!”
沈如恩一见两人都保不住了,两眼一白就瘫在地上哭道:“分明是宁国夫人!如果不是她给的遗诏,我们怎么可能立宁安郡主做皇太女!都是宁国夫人!”
“对!是宁国夫人!”崔知同忙不迭解释:“豫章郡王,您有所不知,这遗诏当真是宁国夫人亲手给的,我们怎么会知道到底是真是假?宁国夫人说女皇陛下临死前留的口谕,是她代笔,我们难道还能质疑这是假的吗!”
“小人!奸贼!”绮容气的几乎背过气去,喝道:“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吗?宁国夫人一定是被你们挟持的!”
桓修玉在一边面无表情。
李衡乾冷冷的看着眼前这到处甩祸的几人,也没心思跟他们多解释,挥了挥手,立时前三后四戳上十几把剑,紧紧地抵着适才口口声声要造反的众人。
原本压着沈如柔的几个卫军,也都面面相觑的放下了手中的剑,束手就擒。
沈如柔早就忍不住了,她挣开众人扑到女儿的身上,哇哇大哭:“容儿,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!容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