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咒语念起,两人的心头之血迅速融合,暗淡、殷红的血被玲珑阙一丝一丝吸收,血色渐渐消退,碧绿的颜色一点一点将血色覆盖,很快,玲珑阙又恢复了原先模样。
施完术法,水月感觉极度虚弱,直接晕倒在瑾瑜身侧。
玲珑阙像是得到一次营养的供养,感觉全身精力充沛,幻化出了腿和手来,看着倒在瑾瑜身侧的水月道“看来一切都是命数,唉,本仙也该回去了,我这样贸贸然出来,也不知道...”说着便消失不见了。
水月虽用心魂血契延续了瑾瑜的生命,但因所受之伤极其之中,需要卧床调息,水月为此每日都会去山中捕来滋补野味和采来珍贵药材为瑾瑜调理。
瑾瑜原本也是休习之人,加之珍贵药材的调理,瑾瑜一月之久便恢复了过来,只是依赖、迷恋与水月一起生活的日子。当一个被照顾的病患这是他自己唯一让自己在水月身边的理由,于是在床上多赖了一个月。
时间如流水,不舍昼夜,两个月时间只是弹指一挥间。
瑾瑜将手指间敛着的竹叶丢在了地上,犹疑地开口“打扰了你不少时日,我是时候离开了,救命之恩...”瑾瑜不知道该说什么,水月救他不止一回两回。
水月抬起的脚凝固在了半空中,她两人间何时变得如此客气,‘离去’两字重重的落在水月耳边,水月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而无所谓“喔,准备走了啊?!我没有救你,是玉骨驮你回来的,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塌而已,你应当感谢玉骨”
没有挽留,没有理由挽留。
“那...你要好好照顾自己”瑾瑜停顿一会儿继续说道。
自那日,水月为景云寻药,瑾瑜便知道自己所以得希望都被断绝,对她,他已经没有理由去走进她的生命中,亦没有理由去陪伴。
曾经尝试用自己皇子的身份将她留在身边,哪怕知道她里面没有自己,但是他心里还是燃烧希望,认为终于有一天会得到她的心,可是,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的自导自演,在他心中,她始终只是一个局外人。
瑾瑜从塌上下来,穿好外衫,也没什么行礼可以收拾,来也空空,去也空空。
走到水月跟前,一把将水月抱入怀中在她耳边喃喃道“让我最后一次抱你可以吗?”
水月努力不让眼泪掉下,心中练习了千万遍“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?”始终没有说出口
瑾瑜看着一脸平静的水月,心里满满落空感,对着水月苦笑道“我走了,照顾好自己”
“我...”水月始终没有说出口,看着瑾瑜寥落的背影越来越远。
水月知道自己时间不多,在剩下来的日子,多希望她的金鱼可以一直陪着自己,只是,以什么样的理由呢,告诉他,为了救他,自己的生命只有一年吗?不、不能,她爱他无拘无束,而自己不能成为他的捆绑。
她所能给他的,是让他成为更好的他,而自己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,哪怕骗他说不爱他,因为她知道她对他的爱不是枷锁而是成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