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灯照在雪夜的路上。文哥开得很慢,轮胎与雪层摩擦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响。
云晚挺困了,文哥就放了个唱片。音箱徐徐传出一段竖琴的前奏,她反应过来。
“这是《欲|望森林》的b吧?”
文哥嗯了声:“这是风哥很喜欢的电影,云老师,看来你和风格的电影审美很相似,当年风哥就是让梅老师带进电影圈的,可以说,梅老师是他的贵人。”
“我也很感谢季老师带我进电影圈。”
文哥开车很稳,车速不超过二十五迈:“我能看得出来风哥真的很开心,他从来不喝酒的,说会影响脑神经,但今天他为你破例了。”
云晚心里咯噔一声。
她的目光落在车内的仪表镜,镜面反射出躺在车后座的男人,侧弯着腿,呼吸均匀。
文哥也看了眼,说:“风哥也快三十了,不谈恋爱也不结婚的,我想他没准就在等一个人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云晚不傻,听得明白文哥话里话外的含义。
她选择含糊不清的一带而过。
文哥见她没什么反应,成年人心照不宣的委婉拒绝,就在此刻,表现的淋漓尽致,也不好继续做中间人递话了。
他为风哥的满心痴情而感到惋惜。
“云老师,你看到宾馆底下站着的那几个人了么?”雨刷擦亮玻璃,文哥抻头,用嘴努了努,云晚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过去。
只听他皱眉道:“不会是私生饭跟到这儿了吧?不会啊,剧组保密很严的,他们怎么会知道行程?”
云晚看过去,那几号人眼熟的很,笑着说:“不是私生饭,是我的保镖,他们跟我来的。”
“啊?”文哥憨憨笑了笑,“是说呢,我看你一个人就跑到步崂来,还想着胆子怎么那么大,原来是身后有人。”
云晚笑笑没说话。
这当然不是她的人,是沈砚行的。跟他分了手,这几个人还这么尽心尽力的跟着她。
文哥把她在宾馆门口放下,开车送季予风回剧组去了。
她一个人进了宾馆,凌晨三点,大堂里只留了壁灯,在昏暗里,走到电梯前,按下向上的箭头。
叮铃——
电梯到了。她走了进去,转过身,看着电梯缓缓合上。
逼仄的空间里,只有她一个人。
超强的想象力,总在这种合乎鬼片的场景和时间段发挥作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