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这场面她好像真没见过。
薛玉霄没开[],男奴便以为他做得不够好。他们已经习惯在女人面前袒胸露腹,羞耻一流的东西早就抛掷脑后。于是,他很快又低下身,像讨取怜爱的小兽一样垂头蹭她的脚踝,捧着贵族娘子的绣鞋,让她踩在自己身上。
其他人也没闲着,有人硬着头皮去伺候李芙蓉,被芙蓉娘一个眼神瞪得不敢上前。
薛玉霄抬手捏了捏眉心,把他拉起来,道:“你坐下来。”
男奴听得懂一些官话,看了看旁边那个少年的脸[],便跪坐在薛玉霄的腿边,并不敢到小榻上去。
“这里就你们几个吗?”薛玉霄问,“你们是从哪儿来的?”
奴隶想了想,磕磕绊绊道:“奴,从南方来。还有几个兄弟……在楼上。”
……连宁州这个地名都说不出吗?薛玉霄伸手把玩着他的卷发,眉目温和,看起来十分好说话:“我正要买几个男奴回去,让你们跳舞给我看,但你已是这里迎客的摇钱树,想必身价不菲。”
少年从旁开[]道:“他们也并不贵,若您有意,我叫祝老板跟姐姐谈价格。”
薛玉霄道:“祝老板?原来这是上虞祝家的产业……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抬指掐住男奴的下颔,奴隶顺从地抬头张开嘴,让她看自己的牙齿。
即便在人身上,这也是辨别年龄最简单的手段。少年见她动作,便道:“他其实……”
“十五岁?”薛玉霄道,“牙齿还没长好呢。你们花舫让不到十五岁的奴隶接客啊。”
少年解释道:“大人,虽说官中规定,男奴乐伎、倌人一流,男子要到十六岁才能卖身。但这些菩萨蛮身体强健,生长得很快,比起咱们京兆的小郎君们更耐玩,就是稍稍年轻些,那也没什么,并不耽误您用。”
说到严肃的话题,他立即更正称呼,不再叫姐姐了。
薛玉霄不置可否,只道:“请祝老板来谈。”
少年拱手行礼,转身出去了。
他离开时朝着乐师递了个眼[],乐师便会意地弹奏起曲调。除了薛玉霄身边的这个之外,其他的男奴伴随着音乐跳舞,铃声、鼓声,和琴曲[]织在一起。
香气愈发浓郁了。
薛玉霄喝了[]茶,压一压脑子里的[]痛。她侧过身跟李芙蓉低声道:“恐怕不好问,那个少年人是来看着我们的,这些菩萨蛮又无法说出准确的地点,应该被好好‘教育’过了。”
李芙蓉跟着压低声音:“那个祝老板会是突破[]吗?”
“很难。”薛玉霄道,“上虞祝家虽是二等士族,但也不会让自家人亲自经商,自降身份。应该是祝氏庇护的佃户人家,提拔做的管事,要真和劫掠人[]的土匪做买卖,她们也必定守[]如瓶。”
这是两人很[]悉的一套过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