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停雪不明所以地盯了他几秒,问:“你干嘛呢?”
拉环有什么好看的。
郁温礼随手把拉环放在桌面上,避开了这个话题,只说:“想到点有意思的。”
不等她深究,他握上冰冷的罐身,轻抿一口,问她,“想聊什么?”
温停雪双手抱着玻璃杯,探究地看他一眼。
要聊什么,双方心知肚明。
但他冷不丁这么问,是有意回避话题,不想再聊,还是……?
犹豫几秒,温停雪垂下眸,轻声问:“你是在怪我,没照顾好爷爷吗?”
郁温礼拢眉,“怎么会。”
“我从未这样想过。”他急声补充。
温停雪掀起眼睫,认真看他,“那你在后悔什么?说句冒犯的,爷爷他本就没有那么想活着,他很早之前就想去见奶奶,去见他那些战友,这些我都能看出来,你不可能不清楚。”
今天下去,她陪爷爷看电视,偶然看见接烈士遗骸回国的新闻。
当时爷爷脸上的表情,跟她第一次在书房练字,爷爷笑着谈起闹饥荒,当兵时的状态,一模一样。
但她当时年纪小,以为爷爷眼里的情绪是怀念。
怀念跟战友一起当兵打仗的日子。
其实不止。
或许,对旁人来说,活得长命百岁是幸福。
但对爷爷来说,不是。
战友身死沙场,爱人撒手西去。
他在乎的,已经全都不在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