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芳蕤微讶,“太后告诉你的?”
秦缨点头,李芳蕤无奈道:“我就知道,是瞒不住的,只怕皇后也知道了。”
她面上闪过一抹窘迫,这才涩然道:“你可不知道,太后有意把我指婚给郑钦,你说可怕不可怕?”
“郑钦?太后这是想让你父亲与郑氏一家?”
李芳蕤摊了摊手,“看着像,但我哪能进郑氏的门啊,自然是极其不愿,而如今朝上立储之声极大,父亲母亲也不愿站队似的与郑氏结亲,我本不敢让他们知道我心意的,但见他们也苦恼,我便干脆明说了,好歹有个借口先打消太后的念头——”
秦缨惊讶于李芳蕤的勇气,“那郡王如何说?”
李芳蕤轻咳一声,“我父亲自然看不上方君然的,但我母亲说父亲与哥哥掌兵,不愿我嫁个武将,说文臣也不错,方君然亦是年轻一辈翘楚,倒是向着我的。”
秦缨仔细回想,却记不清原文中方君然在后来有何功业,便迟疑道:“但你前次说方大人在朝野间已惹了不少世家,他以后……”
李芳蕤哼道:“他若成了郡王府的乘龙快婿,其他世家敢如何?”
秦缨了悟,笑道:“那你是想好了?”
这一问,李芳蕤又弱了气势,眼底还闪过一丝恼意,“眼下只是当做个借口,我可不会这样简单便想嫁人,更何况……这位少卿大人,似乎也不想求娶高门之女。”
见秦缨满眸疑问,李芳蕤撇嘴道:“我父亲知道了此事,先派人去查了查他在京中官声如何,又与何人交往,还让哥哥去探探性情,我哥哥便想着,不妨下个帖子请他过府一叙,可谁想到,他竟以衙门事多为由婉拒了,然后父亲还查到,说他刚中探花,便被几家人旁敲侧击过,但他都未回应,很是心高气傲。”
李芳蕤越说越不服气,眼底更生几分落寞,又看向秦缨道:“可惜我不会衙门那一套,平日里也难与他有何交集,不似你与谢星阑——”
秦缨还想安慰,一听此话骤然一惊,“这……这不好相较。”
李芳蕤苦笑,“我不说你们有私情,是说按我想的,也该是先与一人知根知底,相处甚多,知他性情,晓他好恶,看准看透了,方才能托付余生不是?”
秦缨心底波澜阵阵,面上却还稳住,“不错,正该如此,绝不可盲婚哑嫁。”
李芳蕤长眉紧拧,“可……可谁知他不识抬举,给他机会,他也不中用,难道还指望我巴巴地找他去?”
秦缨谨慎道:“眼下的确不知方……”
“不过!不过凭何不能女子主动?”
秦缨话未说完,李芳蕤却自己有了主意,秦缨一愣,顿时笑出声来,“你呀你,所以你早想好了!”
李芳蕤面颊微红,却又道:“今日是郑钦,明日是李钦,我若不自己争取,早晚逃不了被指婚,刚好眼下还有个瞧着顺眼之人,我何必故作骄矜?”
秦缨笑着应好,“是,你想的极对——”
见她笑意里满是戏谑,李芳蕤也端不住,嗔怪道:“你倒笑我,你昨夜帮了五殿下,太后必定恼了,你的婚事也未定,她没指婚到我身上,说不定会看上你,此前不就帮你指过?若我没记错,太后还有意撮合你与我哥哥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