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吧,这生意我做,你骂吧。”
他解开安全带,松散靠在椅后,“今儿个随便您骂,行吗?大小姐?”
他话音刚落,盛枝就立刻开口,把他从头到尾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季行纵:“”
内容准备得还挺齐全。
骂完季行纵,盛枝本来以为自己会觉得很畅快的,可是没想到,心中的难过还是没有消散。
敞开的顶蓬,因为有路人经过,季行纵在盛枝骂他时关上了。
此刻狭小的空间内,只余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。
季行纵撇头看眼明显没撒够气的人,找了瓶水给她:“喝点儿水再继续?”
盛枝敛着下巴,摇摇头,嘴唇依旧抿得紧紧的,眼圈的薄红还没消散。
“想哭就哭吧,”他从喉头轻逸口气,“反正这儿又没人认识你。”
在她眼里,他不就是个长得和她死对头有点儿像的陌生人吗。
盛枝真有点儿难受,心头堆积的那股郁结之气,让她觉得呼吸不畅。
而牛郎的话也给了她个台阶下。
这里没人认识她,没人认识的地方,还是可以表现出难过,偷偷地哭一会儿吧?
这么想着,眼眶中便有液体一点点蓄起,然后顺着脸颊滑下,大滴大滴的。
余光瞥到窗外人影,盛枝吸了下鼻子,声音带着哭腔:“关窗,外面有人。”
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哭就算了,她不想让路过的人都转过来看她。
“关窗不是嫌闷?真是大小姐,”季行纵嘴里嫌弃着,动作却不见犹豫地脱下外套,罩在她头上,“留个缝儿喘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