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先生摇了摇头，叹息道：

“非也非也，圣贤曾说有教无类。其实无论是人性本善，还是人性本恶，都没有太大区别。

关键在于后天的成长，比如你，当初杀孽深重，但如今不也是一心向善了么？

罢了罢了，此时说这些已经晚了，你且将他们传来，老夫有话要说。”

董康这次不敢再犹豫，点头称是，然后便转身去传唤学生们。

片刻之后，千余名学子齐聚一堂，见到双眼微闭不止喜怒的墨先生，一个个面面相觑良久无言。

许久之后，墨先生终于睁开了眼睛，朝着在场众人深施一礼，缓缓说道：

“诸位，如今我们能齐聚一堂，是我们的缘分，也是诸位对清丰学院的信任。

在场诸位都是一方天地的读书种子，人中翘楚，能来我清丰学院学习，是对老夫莫大的肯定。

但老夫要对诸位说一声对不住了，由于老夫治学不严，导致了各位走上歪路，做出与畜生无二之事。

老夫深感遗憾，也非常愧疚，但老夫如今已垂垂老矣，实在没有心力再将各位畜生带回正路。

请诸位离开吧，清丰学院与诸位的缘分，也就到此为止了。”

全场哗然，墨先生这看似温和实则锋利的话语，如同刀子一般，不断地切割者全场学子的脸。

他们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，他们从未见过一向谦逊仁慈的墨先生嘴里说出如此不中听的话。

就在这时，一位学子忍不住怒道：

“墨先生，您说这些就是因为我们没有保护你的小徒弟吗？

我们也是人，凭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丢了性命？

学院之中上下数千条性命，难道就为了她一个人，全都送死去？

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，大丈夫能屈能伸，我们留着自己的性命，将来是要造福一方百姓的！”

“是啊！凭什么为了您一个小徒弟，陪上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！”

“墨先生也是老糊涂了，这点帐都算不明白！”

“哎，谁知道这丫头是不是给墨先生施了什么妖法，说不定……”

“真没准，你没发现墨先生只让她一人去那藏书阁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