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起身走到了外头,一个眨眼的功夫,程曦的受伤就多了一杯温水。
“这药,你吃多久了?”他轻声道。
“没……没多久,也就一个月吧。”
他以拳抵唇,轻咳一声,然后一字一句道:“是药三分毒,吃多了总会有依赖的,长此以往,你的睡眠会更不好,你可知道?”
“我……我知道了,从明天起,我就不吃了。”她攥着杯盏的小手,抠的越来越紧,像极了受训的小媳妇。
宁晔挑眉想:竟是这样乖?
说来,他可是见过一次她发脾气的,跟炸了毛的奶猫差不多。
“凡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,既然都用了一个月,突然戒了也不好,从即日起,隔日服用,能做到吗?”说完,宁晔不由自主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。
程曦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如此折腾了一番,都已经过了子时,二人一起躺下,也许是药效起地快,程曦竟是比宁晔睡地还要快。
宁晔侧头看她,不禁哑然失笑。
程曦的睡相极好,呼吸均匀,也不乱翻,双手老实地放在一处的模样,着实是他见过的最乖的。
瞧了好一会儿,他兀自摇了摇头,才阖了眼睛。
他见过的女人太多,万种风情的,体贴入微的,小家碧玉的,脾气火辣的,可不论是哪一种,他从来都不主动,即便她们扑上来,他也要挑挑拣拣一番。
这男女之间的说道极多,往往一个眼神,一个句话,都能听出其中的暗示和情谊来,他周旋其中,早已练就了无所不知的本事。
他曾以为这世上就没有他驯不服的姑娘,没成想,老天竟然派了个连谎都不会说的来收拾他。
还真是应了那句话,天道有轮回,苍天绕过谁。
天刚亮,阳光透过大红色的帐纱就直直地射了进来。
程曦睁开眼,目光所及,就是一个尚未醒来的男子。
听着他略重的呼吸,她这心里到底是乱套了,她凝视着他的薄唇,像天下要出嫁的女儿家一般,暗暗地问了自己一句,这个人,就是她今生的夫君吗?
程曦神游了片刻,一想到今日是要去给公婆请安的,万万迟不得,便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男人,“世子爷,天亮了。”
宁晔低低地唔了一声,下意识地将手放到了女人的腰间,摩挲了两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