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松……”

夏毅嚎啕大哭起来，伸出的手臂僵直在半空。这一刻，他忽然发现心中传来了一声脆响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四分五裂起来。

“痴儿！过去不可改，未来不可得！你过去是夏毅，现在又是何人？”

书生挥手消散了画卷，露出一片湛蓝色的天空。

“是啊？我现在是谁？谁又是现在的我？”

夏毅如同遭到了当头棒喝，感觉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滋味从心头划过，整个人茫然地站在原地。

他的眼眸中光华幻灭，有一抹璀璨的精芒亮起，又很快消散在幽深的瞳孔之中。过去的种种画面在眼前浮起，犹如一个个透明的气泡静静悬停在身躯两侧。

“我是何人？”

夏毅发出梦呓般的呢喃之声，身边的气泡越聚越多，竟然将他的身躯缓缓淹没。一些浮起来的气泡中，出现了匪夷所思的画面，那是并不属于这个年代景象。

“这是……”

他盯着眼前一颗拳头大小的气泡，微微蹙紧了眉头。那气泡中是一名身姿飘逸的中年帝王，正一脸威严地对众人宣讲着经文，无数被光华环绕的诸天圣者，规规矩矩地垂手站在下方，皆是一脸沉醉的表情。

又有一颗气泡飞起，里面是无数众生跪地膜拜的表情，他们的头顶是一轮散发着紫色光晕的巨日，将一道道充满道韵的霞光洒向大地。

紧接着，一颗又一颗的气泡升了起来，在夏毅的面前逐行排开，只是这些气泡中的画面都和他无关，全然都是上古时代的人物和画面。

夏毅甚至在这些气泡中，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。比如一身农夫装扮的修静圣者，端坐在竹篓之上的玄老，甚至还有那面容冰冷美丽的紫烟。

正在这时，他又被一颗闪着刺目金光的气泡所吸引，只见那颗气泡里面似乎是一幅战斗的画面，只见先前那个宣讲经文的帝王，正嘶吼着挥拳轰击着天空上的一道金色身影，而不远处也有几道伟岸的身影正缠斗在一起。

虽然这只是气泡中的画面，但其间所爆发出来气势却令人心悸不已，那帝王举手投足之间伴随着莫大的威能，将虚空化为了一团团漆黑的空洞，随着他的每次出拳，脚下的地面都会分崩离析，化为一团团漂浮的烟尘。

“痴儿！你还不明白吗？”

就在夏毅心有余悸地注视着气泡之际，耳畔传来了中年书生的轻喝。他茫然地抬起头，竟在这一瞬之间，猛然看清了书生的相貌，那似曾相识的面容，竟给他一种回归上古的错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