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断耻走了,三当家也在抵达平风镇后的第五日离开了。
原先说好的近一旬时间,却只有半旬,祁安志想说些什么,最终却没有说出来,只以那一双充斥着死寂的眼眸注视着三当家离开。
祁安志居住在一家客栈,这家客栈在平风镇内只能算是小客栈,但每日都需耗费五十文钱才可居住,三当家留下的钱却并不多,所以在三当家离开后祁安志便退了房。
平风镇很大,城门口上的三个字是平风城,祁安志有些觉得奇怪,救出他的那位老人家说这是平风镇,三当家也说这是平风镇,那位名叫刀断耻的精瘦老者也是这么说的,偏偏这座城池名为平风城,且居住在城里的居民也都只认可这是平风城。
祁安志并没有问三当家原因,因为他不想和三当家多说话,每次在与三当家对话时他都觉得十分不自在,总是觉得自己想说什么都会被三当家提前知晓。
三当家离去后,祁安志退掉客栈,在城中寻找了三个多时辰后,进入了一座道观内,平风镇内有许多寺庙,唯独只有这一座道观。
道观十分清冷,祁安志走进道院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香客,只见到一名身穿道衣的青年在院中清理着积雪,只是每次他将积雪清理到另一边后,他又会自另一边将积雪清理到已干净了的这边。
“道友,可有何需要帮助的?”祁安志走进来的那一刻,那名青年道士便已注意到他,放下手中的扫帚,缓步至祁安志身前问道。
“你为何称呼我为道友?”祁安志注视着青年道士,十几息过去后才问道。
“智者为友。”青年道士面带微笑道。
“你不是道士。”祁安志沉默了许久,方是开口。
“道友错了,小道是道士,且还是一名中规中矩的道士,亦是道教最聪明的道士,因为小道道号智者。”青年道士微微摇头,面带微笑,语气平和。
“你比当初的我更加无耻。”
“无耻亦是一种智慧,亦是一种境界,亦是一种道,可惜道友没有坚持下来,否则应当是能与小道分庭抗礼的。”智者再一次微微摇头,语气中流露出一抹惋惜。
“道观里就你一人?”
“道友若是早些来,也许可以见到其他人,只可惜一个时辰前,他们都离开了这里。”
“被你杀了?”
“道友言重了,小道只是送他们早登极乐而已。”
“极乐是佛门诓骗世人的虚无界,你身为道士怎开口就说起佛门的东西来了?”
“那些人没有资格进入天庭,还是将他们打入虚伪界比较好,如此,道祖与诸位道君也不会为难小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