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明朗咬牙,“孤魂野鬼,当诛之。”
云朝暮只当听不见他的话,自顾自的开口,“孟轻歌死的那天,正好是我被害死的阿天,我们死在同一时刻,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,醒来变成了她,我成为她之后,便也拥有了她记忆,当真是没有一点儿快乐的时候。
她本是最尊贵的侯门嫡女,却被一个农家妇恶意换了身份,孟思荆便是那恶妇的孩子,她如珠如宝的被对待,琴棋书画样样不落下,想要的宠爱应有尽有,长成了如今这般的模样,可是孟轻歌呢,那调换了她身份的恶妇,却是动辄打骂,根本不将她当人对待。”
“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,思荆那时候是个婴儿,又不知道这些事,这些事跟她没有关系。”
严明朗不耐烦听这些。
而孟思荆轻颤,这些话她曾在孟家听到一次,再一次被说出来,她还是觉得有些耻辱。
但听到严明朗维护她,心里多少有些触动。
也许她也不是无路可走,至少还有严明朗,就算如今被下了大狱,但是凉国公一定不会不管他这个儿子,定会将他们救出去的。
“没有关系吗?”
云朝暮轻声问。
接着道,“可是孟轻歌回到孟家两年,孟思荆对她却并不好,那种不好并不是体现在语言上,而是体现在各个细节里,她摆出贵女的模样,琴棋书画在她面前表现,与老夫人亲密无间,带她去宴会之上,将她冷落,让她被孤立,她无助,自卑,痛苦,便愈发的暴躁,她不知道该怎么办,因为人生前十六年的培养缺失让她无论如何努力都追不上别人。
她不甘,难受,哭泣,可是孟思荆却从无一声安慰,甚至表现的比她还要委屈,时不时的便要闹着离家一回,但她知道,老夫人不舍她走。”
云朝暮回忆那些记忆,心绪堵的厉害。
严明朗紧抿着唇瓣。
就听云朝暮继续道,“无人看到孟轻歌的绝望和无助,但她在这一片绝望之中还看到了一线希望,就是你。”
“你是孟家嫡女的未婚夫,而她才是真正的孟家嫡女,如果她什么都没有了,那么爱情上,她是不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,这本来就是她的婚约啊,所以她总想打听你的下落,总跟着你,喜欢给你送她认为的好东西。
彻夜不眠的缝一个香囊,跑两个时辰去买北街你喜欢吃的糕点,用爹爹给她的银子去买你喜欢的匕首,将她大哥带给她的南海明珠也送给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