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是在极其难过的时候,依旧顾及着他人的面子,维持着帝王之仪。
可这是商云止这么多年来,第一次发现陛下眼底不是势在必得,不是运筹帷幄,是抹不开的沉郁之色,是深沉的痛楚,她什么都没说,可那个眼神,失望至极,难过至极,足够商云止疼得发抖,后悔不迭。
商云止催动轮椅上前,“陛下。”他想伸手拉住她,又不敢轻易动手。
陆言拉着花子宴,极其有眼色地离开了。
温如栖站在原地未动。
院子里亭亭玉立的修竹发出簌簌之声,苍蓝的天壁纯净得有些醉人。
一只手轻轻握住她。
小心翼翼,害怕被甩开。
但是那个人没有动怒,任由他拉住。
“陛下。”他不知如何解释,甚至根本没有什么可解释的,陛下听到了,那就是事实。
“朕来得不是时候。”
商云止的心,似乎再一次经历被金属重创的经历。
他松开手,被人反手握住。
云止怔怔地抬头。
帝王叹了口气,“云止,要跟我去个地方吗?”
她说的是“我”,不是“朕”。
……
温如栖带着商云止去了利熙酒楼,听了半场说书人讲故事。
随后去了湖边。
深秋季节,湖面水位下降了不少,显得整个湖面积小了很多。
湖面水波荡漾,微风吹拂之际,细小的波纹层层叠叠而来,秋日的阳光洒在波纹之上,如同金丝缠绕,很普通的湖景,大概是因为身边的人,显得格外珍贵。
帝王坐在湖边的长椅上,神色落寞寂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