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适没想到年新要说这个,收回目光,淡淡的说:“你不是都看到了么。”
“我看到的,只是两败俱伤。”
许适皱眉,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,你们因为什么,你以前打架的时候,可不是这样子没轻没重的。”
“什么叫没轻没重?老子今天就是冲着要他命去的。”
年新隐约觉得他踩着雷线了,可他依然想知道什么是,虽然他知道,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越俎代庖。
“别冲动,什么事都犯不着你搭着自己的前途命运去赌。”
许适冷哼一声,不屑一顾的神情刺痛了年新的神经,脑中有一根弦“嗡”的一声绷紧了。
“有些人有些事与我而言,前途命运根本算不得什么。”
“嘣”年新脑中那根弦应声而断。
年新痴痴的看着许适,那样年轻的一张脸,脸上的稚气还未彻底褪去,但当说到他的笃定、他的愤恨时,眼中的暴戾是那么明显。像一头刚刚出窝的狼崽,埋汰百出的脸仍掩盖不了初长成凶悍的獠牙。
年新站起来,先是拍拍许适的肩膀,看他没有躲避抵触的情绪,不满足的将手放在许适的头顶,然后用力揉了揉。
像是哥哥对弟弟的宠溺,也像是主人怜爱的对一只萌宠。
但年新其实想的是,靠近些、再近些,拍拍肩膀不够,摸摸头顶也不能够满足,他还想要更近,想要拥抱他,想要完全拥有他。
这么想着,他就真的这么做了,年新伸出手,将许适的脑袋环抱起来,隔着一件衬衣,紧紧的贴在自己胸腹部。
“有些人有些事与我而言,前途命运根本算不得什么!”
是啊,年新是最感同身受的,可奈何,自己喜欢着的人也在如吸毒上瘾般喜欢着另一个人。他不敢表达自己的情感,只能用这样隐秘而猥琐的方式享受着一个人的欢喜,他不敢想象,如果许适知道自己的性向会是什么反应,更不敢想象如果许适知道自己如痴如醉迷恋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,他会不会觉得恶心,觉得他就是个变态。
许适被年新突然的动作惊的怔住了,本能的向后挣了一下,但看似柔瘦弱的年新力气却很大,一直手臂抱着自己,另一只手臂还在不停的抚着自己的头顶,许适嗤笑。
“好了好了,我没想怎么样,就是教训他一下,你别这样,搞得我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,娘们儿兮兮的,放开。”
许适推着年新的两侧胯骨推开他,意外的看到年新双眼有些微微发红。
许适心想:“我有那么惨吗?”
年新被推开,他微微抬着头,双目眨也不眨的看着屋顶,生怕一低头,眼泪就会不争气的留下来,对于许适的调笑也全然不顾,片刻,他转过身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服的大衣,镇定的说:“我先走了,你早点睡,伤好了就得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