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可指使不动他们。”蓉哥儿轻轻笑着回一声,“我一个离京一年多的待职闲人,宫里也没盯我的必要,想来是锦衣司内某些人自己的注意。”
“难道是她?”小雀儿惊呼道。
“用不着管她。”蓉大爷点头淡淡道。又扯了扯衣袖,皱起眉头搓了搓手。“日子一天比一天冷,快让我暖暖。”
“……”小雀儿听了,脸上不由一红。拿着蓉大爷的手便往自己身上扯,惊得大爷急忙抽手,以至于手肘撞在车架子上发出碰的一声脆响。
“作什么?”蓉大爷揉着受伤的手肘,无奈道。
“大爷不是要暖手么?”小雀儿无辜地小声回道。
“哪个说的暖手就是往……二两肉都没,暖和得了?我要的是捧炉子。”
小丫头往低头那么一扫,心中喃喃。那些日子也不知道哪个说精致小巧也是一个美,也不晓得是谁说要他能够亲手带大。
哼……
寒风呼啸啸过,吹动路边早干枯的草。路上行人纷纷扯紧了衣襟袖领,身子佝缩着前行。明明还未下雪,这天却似比往年下雪时还冷。
“一年比一年更冷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,明年还不晓得怎样?这么下去,明年又该是个怎样光景……”
“今年寒春长了十多天,看现在的样子,明年开春又得晚半月。”
“又得饿死不少人了!”
“嘘,别乱说。这个年省吃俭用过吧,家里多囤着东西,明年又该闹饥……”
“不说了,走快点吧。等回了家,立马叫上家里老小去刘财主家的山里多赊砍几担柴。别明年等不到,今年就先冻死了。”
世界上没有谁比农民对天气的变化更敏感。那是几千年农耕智慧的传承,那是生在风雨却难堪风雨的农民在应对未来的小计算。
囤粮囤柴囤咸菜囤干菜,省吃俭用是他们面对即将到来的天灾唯一的应对办法。
车里的贾蓉没有掀起帘子去看说话的人是谁,只是突然朝外边的车夫叫了声,让他先不回神京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