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姑追了出来,喊住了宋璟。
宋璟回身,道:“我方才那样说你,并非有意贬低。”
“奴婢知道。”
“我自请外任的折子已经批了,不会再在京中久留。你若不愿,我让观言给你备好盘缠送你还乡。”
“为何是奴婢?”
慈姑看着面前卓尔不群的男子,这样一个让小姐芳心暗许钟情痴迷、让良环豁出全部铤而走险的人,突然要纳她为妾,比起惊喜,她更多的是不解。
“理由我方才说了。”
勤劳、敦厚,本分、踏实……也就是说只要具备这几样,随便谁都行。
慈姑忐忑的心瞬时平静下来,如果大人的要求只是这样,那么她可以胜任。
“可奴婢是任家陪嫁来的。”
任家和夫人出事后,孟氏将夫人带来的下人全都谴散了,只留了她。因为大人被关大狱的那些日子,碰巧夫人也不在,府中彻底乱了套,孟氏不小心摔了一跤,躺在床上不能动弹,一直是她在照料。
可不管怎么说,她始终是夫人的陪嫁,大人见了她,难道不会多想?
“你是你,她是她。”
慈姑心中有了决定。
“奴婢愿意伺候大人和老夫人。”
说罢,利落的转身回房,伺候孟氏去了。
隔着门都能听到孟氏对慈姑的咒骂与迁怒。
动静持续了许久,也不知是骂累了,还是被慈姑安抚住了,渐渐没了声响。
宋璟负手出了院子,回到书房,坐在圈椅里,耳边又响起孟氏质问他后不后悔的话。
“悔,悔不当初,悔之无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