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间季妧迷迷糊糊醒过一次。
“我睡了多久。”
“没多久。”
“骗人,你上次也这么说。”
“这次是真的。”
“我还以为半辈子都过去了。”季妧愣愣的看着他,伸出手指,轻轻勾描着他的五官,“我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。”
关山轻声问:“梦里都有什么?”
梦里……
梦里,急救室的灯亮着,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,她和同事们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忙碌……
梦里有飞机,有汽车,还有种植园……
她才发现,原来她竟也是怀念的。
“梦里什么都有,可是没有你。”
水雾氤氲了季妧的双眼,她却笑得特别开心。
“我突然想回大丰村了。”
关山深深看着他,半晌之后,在她额心烙下一吻。
“待我解甲,咱们就回。”
金水桥边的夜市上,一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正在那吹嘘揽客。
“贫道从不撒谎,不信咱们打赌,今日大婚那对,已经儿女双全……”
“吹牛吧你就!今天刚成婚,儿女都没有,哪来的双全?”
“该来时自会来,你看不到不代表没来,所谓天机……”
“还天机,连寇将军和长公主都敢编排,我看你是找打!”
“诶诶诶!有话好好说,君子动口不动……哎呦!”
一炷香后,鼻青脸肿的老道士手持“堪运破灾”的竹幡出现在另一条街市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