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爵呼吸困难,大滴的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滚下来,他的心被痛苦填满了。
“不,”他喃喃地说道,“我所感到的怀疑动摇只是健忘的结果,现在,伤口又被撕裂开了,心里又渴望着报复了。”
“而那个犯人,”伯爵提高了嗓门说,“此后听到他的消息吗?”
“再没有,也不会提起他;您清楚,两者必居其一,要不他平摔下去,从五十尺高的地方掉下去,他一下子就摔死了。”
“您不是说他脚上拴着一个大铁球吗?他会竖着掉下去呀。”
“要不他就竖着掉下去,”看门人又说道,“那么铁球的重量就把他沉入海底了,他也就永远被定在那里了,可怜的好人哪!”
“您还同情他?”伯爵说。
“尽管他自作自受,但说真的,我还是很同情他。”
“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有谣传说,这个不幸的家伙想当初还是一个海军军官哪,因为当了波拿巴分子被抓了。”
“的确!”伯爵重又自言自语道,“您是死里逃生的!那可怜的水手只活在讲述他故事的那些人记忆里。他那可怕的经历被人当做故事在屋角里传述着,当向导讲到他从空中被大海吞噬的时候,便使人战栗发抖。”
随后伯爵提高了声音又说,“您可知道他的名字吗?”
“噢,只知道是三十四号。”
“噢,维尔福,维尔福!”伯爵轻轻地说,“当我的灵魂闹得你失眠时,一定是三十四号在对你无数次地作祟吧。”
“先生还想继续参观吗?”向导说。
“是的,尤其您能领我去看看那位可怜的神甫的房间就再好不过了。”
“啊!二十七号房,是吧?”
“是的,二十七号。”伯爵复述一遍向导的话。
他似乎听到神甫的声音,当时他问他的名字时,他就是隔着墙大声喊告诉他叫二十七号。
“请跟我来,先生。”
“等一等,”基督山说,“我想再看一看这个房间。”
“好的,”向导说,“我碰巧忘了带这个房间的钥匙。”
“您去取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