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早就过去了，消散的比现在更早，它们早在几百年前就不复存在了。

时间真的已经过去太久了。

她悲哀的闭上眼，从未像此刻这样孤独无措过。原来心里的杀戮和愤恨没有了，悲伤和空茫的感觉更让她难过。

可是，不管结果是什么，她都不想再错下去了。

“蔺长欢……”她睁开眼睛，望着唐念念：“你本可以在幻境中杀了我的，或许那个样子，我还能痛快一点。”

“我为什么要杀你。”唐念念眉头紧蹙：“你做不到的事我也一样不会做。”

“我不明白，有些事我想我永远不会懂了。”祁子期望着她：“可是我想我们应该心平气和的谈谈，并不因为我相信你们，而是因为我不想再糊里糊涂的活下去，如果真的可以的话，我希望把一切弄明白再做决定。”

“由你来选吧，我们本就孤注一掷，时至今日我也不想欺瞒和勉强你做什么。”唐念念亦望着她，多少年过去，那些过往真的是过去了：“因为很多人都跟我说过，心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，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
祁子期微微阖眸：“梦里的事情我还记得，兕凰的眼睛里有封印，我看到了。”

“你可以把它解开，虽然这只是极少的一部分，可是终究能帮助你回忆起一些什么来，任何事都好。”唐念念解下她的口袋，放到了祁子期面前。

祁子期苦笑一声：“然后呢？你指望我帮助你们，和慕秋澜反目成仇么？”

“我从来无意勉强你做任何事，我和慕秋澜是不一样的，即使到了现在，我也从未想过要多一个帮手，只是……”她微微垂下眼眸，面容有些哀伤：“至少不要和你刀兵相向，我们本不该这样。”

祁子期接过袋子，双手有些颤抖，她长舒了一口气，语气却平淡了不少：“那个叫炤的人，他跟我说他释放了残魂里的一部分记忆，所以我的心念改变了。他说的是对的，我的确没有了那么多恨，也做了一些零星的梦，就好像……这里的梦一样。”她没有看唐念念，而是专注的盯着那个口袋：“只是，我只有杀了这部分残魂才能彻底把封印解开，驯兽师都爱惜它们，兕凰就像我的家人，炤没有做的事，现在要我来动手，不知道我是不是该对他说句谢谢。可是……可是我必须要弄明白，不管真相是什么，我不能懵懂的活着，我既然活下来了，就要真正弄明白我想要的，这是我想选的路。但……其实也没有意义了是吗？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。”

她抬起头，哀伤的望着唐念念的眼睛，唐念念也望着她，曾经的亲密无间一霎时显得那么近，却又已经那么遥远。

“我明白，选择也是需要勇气的，有很多人宁可浑浑噩噩的活着，都不想去面对那个令自己不喜欢的自己。有时候，面对真相比糊里糊涂的活着更难。”她转头望着肖凯和白小樱，心中多了一丝坚定的力量：“可是人生总在不断的别离和相遇，你以为过不去的那些，无非是无法说服自己的心，踏出这一步就好了，总好过永远错下去，其实你已经走出这一步了不是吗？你已经不顾一切的先他一步过来找寻，你是在努力认清自己，既然走到了这里，就不要后悔踏出这一步了。我明白，虽然有时候的确有点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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